仪嫔、玫贵人、魏嬿婉和璟瑟、璟泰、璟馥三位公主都在皇后宫中。
璟馥被仪嫔的宫女环心抱着,璟瑟和璟泰逗弄着她。玫贵人一身浅粉色绣球花绵衬衣,梳着两把头,缀着些碧玺和玛瑙的珠花;仪嫔一身藕荷色暗花绢氅衣,头戴一个嵌米珠珊瑚素钿子。皇后坐在正中,着一身款式简单、风格复古的粉色风景纹暗花绫绵袍,只在领口简单镶了石青素缎,头上不过用一只玳瑁扁方挽了头发,疏落地插上几支通草花。
她正指点着嬿婉,用一支茶筅在一只建盏中不断旋转、搅动,盏中茶汤泛起汤花。仪嫔手捧一个建盏,玫贵人正掂起一个艾窝窝准备送入口中。
意欢进来,众人停下手中动作,各自行礼,璟瑟也带着璟泰行礼道:“见过舒娘娘。”
意欢虚虚一礼,道:“嫔妾蒙皇后娘娘赏赐,前来谢恩。”
容音便请她入座。
荷惜见在场众人中唯有意欢这一身最扎眼,心下暗道不好,硬着头皮忐忑道:“主儿为和敬公主准备了一副七巧图。”
容音道:“你有心了。”又对璟瑟道:“快拜谢舒娘娘。”
璟瑟一板一眼行礼,意欢看到三个孩子,一时有些失神。
但她很快回过神来,恢复了一脸清冷,抬眼看向嬿婉面前的茶盏。
那兔毫建盏中汤花已经散开。
意欢嗅了嗅,淡淡道:“汤色纯白,皇后娘娘这儿的齐云瓜片倒是不错,只是这宫女击沸的时机未把握好,所以云脚涣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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嬿婉恭敬道:“奴婢谢舒嫔娘娘教诲。”
意欢见她神色坦然,并无羞愧,一派谦虚求教态度,不知为何突然隐约有种泄气之感。
白蕊姬嚼着艾窝窝,吞下后道:“舒嫔娘娘说得头头是道,不知道自己下手能做到几分?”
意欢似乎不屑回答这个问题,只冷冷一瞥,径自斜坐一旁。
容音略含了责备语气道:“玫贵人。”
这时璎珞笑道:“这侍奉茶水,本是奴婢们的职分,纵然奴婢们笨手笨脚地比不上舒嫔娘娘,岂敢让舒嫔娘娘亲自做这点茶分茶之事?玫贵人是无福领略舒嫔娘娘的精妙手艺了,还是将就些吧。”
意欢倨傲道:“嫔妾的茶,唯有皇上能懂,自然嫔妾只为皇上泡茶。”
众人被这么一噎,不知如何答话。
却听皇后温声道:“舒嫔妹妹想给皇上喝的茶,必是要最好的茶。舒嫔妹妹宫中自然都是好茶,只是一宫里的好东西终究比两座宫里的少,多些备选,总能选出好些的献给皇上。
宋代有斗茶的雅事,就是舒嫔的叔祖也写过‘赌书消得泼茶香’的名句,本宫不敢称宫中有多少好茶,若能与舒嫔妹妹各选少许茶叶,重现斗茶之趣,决出魁首,由舒嫔妹妹将此魁首献与皇上,也是美事一桩啊。不知舒嫔妹妹意下如何?”
众人一惊,却是各自生了兴趣,玫贵人更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当即道:“这样的事情,就咱们几个有什么趣儿?把其他几位也喊来,共襄盛举才好呢。”
意欢清冷道:“嫔妾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