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什么话!没大没小的,你只管小心骑车就是了。”
出了王家庄,往北走四里多路就是北山坡,那里是王家庄的老村子。
由于山路不好走,有条件的人家逐渐下山,在平坦处盖房居住。
人走了,空出的老房子随后被拆除,夷为平地,种上了树木。
年头久了,住在那里的人家越来越少,只剩下零星分散的几户老人。
有人因为贫穷,有人因为恋旧,他们一直坚守在偌大的山上,依着林丰草茂,虫子和蚂蚱等活食多,家家常年养着大群大群的土鸡。与其说是人养鸡,不如说是鸡养人。一年下来,卖鸡和鸡蛋的钱,几乎占了家庭经济总收入的一半还多。
大爷爷手里端着一只破瓢,瓢里盛着几把加了佐料的玉米做诱饵。
“咕、咕咕咕,咕……”
呼唤声抑扬顿挫,从大爷爷的嘴中发出去。
不一会儿,公鸡母鸡们从四面八方跑过来,大大小小,花色不同,很是壮观的一群。
“大爷爷,您那几只鸡是怎么了?看上去像是戴着眼镜,一副派头十足的样子。”
王海波眼尖,远远地看见几只鸡的样子有些特别,很是不解地扭过头去,语带诙谐地问。
“你说的是那几只大公鸡呀,它们可是天生的小混混。一天到晚,只要吃饱了没事干,总爱聚在一起打架斗狠。其它的鸡也会跟着遭殃,常被啄的浑身是伤,有的甚至还被啄瞎了眼。于是,我就琢磨出这个法子,拔下它们尾巴上的一根毛,修剪一下,插进它们的鼻子里,横穿过去……”
“哦!怎么有些‘羊毛出在羊身上’的感觉呢?”
“是有那么点儿意思。鸡毛眼镜很自然地挡住了公鸡看向正前方的视线,当它们碰在一起,眼神无法对视,也就不能勾起彼此好战斗狠的天性了。从此,这几个‘小混混’既掐不成架,又不妨碍行走啄食,群鸡也相安无事。”
“为什么还要将鸡毛修剪成眼镜的样子呢?您是要它们也做学者吗?”
“呵呵,那倒不是。我只是不想让它们觉的这是一种惩罚,而是一种装扮,同时也能避免引来群鸡对它们的歧视。”
“哎呦喂!我的大爷爷,您可真是天才!不当发明家和教育家真是太可惜了!”
“呵呵,我大孙子可真会说话。这算哪门子的天才?我只不过是和鸡打交道久了,慢慢摸清了它们的秉性,站在人的角度,理解鸡的世界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