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父赶忙笑着说,他的语气里绝无仅有地藏了几分讨好的意味。
“这个死老头子,专会在儿子面前做好人。我这杆子还没竖起来呢,他就可着劲儿地往上爬了,也不怕掉下来摔了胳膊断了腿。”
季母心里恨恨地讥笑着,脸色依然如常。
“我娘最近一直为月朋快要结婚了,住房还没着落的事心焦呢!她是日日夜夜的愁,白天吃不好饭,晚上也睡不好觉。今天早上起床,忽然头晕,差点摔倒了。”
季月青的话,主要是说给季月朋听的。她也是睁着眼睛说瞎话,不带打一丁点磕碰的。
焦心的事,季母的确有。
不过,那可不是为儿子结婚没房,而是为大女儿的肚子还是迟迟不见“动静”。
这事,季月青心里比谁都清楚。
此刻,她却接着季母的这个“梦”,全部扣在了季月朋的身上。
季月青的话让季月朋的脸更红了。他一向心疼娘,也心疼姐姐。却从没意识到,他对娘的心疼是一味的顺从,对姐姐的心疼里还有一些怕的成分。
“你姐姐也一直为你的婚事操着心呢。”季母说完,又问:“那房子你亲自去看过了?很中意吗?”
“楼房建起来,还没安门窗时,士伟带我去看过。房子有七十多个平方,设计的很合理。一大一小两个卧室,客厅是南向的,餐厅连着厨房,前后两个阳台,卫生间有窗子。给人的整体感受是结构紧凑又敞亮,采光好,通风也好。”
“这五层的楼房离地面有多高啊?”季母问。
“大约十五六米。”
“那么高啊!小孩子个顶个的好动,都喜欢爬上爬下的。等你结婚后,有了孩子。或许,我是说或许啊,大人正忙着,一错眼花儿的工夫,他会不会自己爬上没关窗户的窗台?会不会掉……”
季母并不说完,而是故作惊吓地捂住了自己的双眼。
“还是你这做娘的心细,凡事想的周到。不过你不用担心,月朋他二表叔家现在住的就是五楼,他请人在窗户外面安了一层防盗网,钢筋的,很结实,很安全。”季父忙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