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治人物嘛,心都脏。
所以在他们眼里,人性本恶。
为了防止人心易变,做一些防范,冯刺史完全可以理解。
说白了,让姜维领军驻扎金城,不就是在凉州的咽喉之地楔了个棋子么?
当初关大将军跟着自己去汉中,难道就没有带了观察的意思?
最后还不是变成了我与女保镖不得不说的故事?
张大秘书这几年勤勤恳恳,难道就没有带了监军的意思?
最后还不是变成了我与女秘书不得不说的故事?
就连李慕,最开始都是带了不可告人的目的。
最后呢,还不成了我与女总裁不得不说的故事?
至于姜维,嗯嗯……
讲故事,我最喜欢了。
反正冯刺史光明磊落,怕个啥?
但见张小四目光有些古怪,点了点头:
“若是能让姜校尉领军去都野泽,那自然是极好。”
自家阿郎有本事使唤得动姜维,她自然无话可说,反正她是指使不动的。
原因也很简单,因为姜维是丞相的人。
有些禁忌,或者说是有些默契,连自己的阿姊都没想过要去打破。
“而且都野泽以前可是护羌校尉的真正治所呢。”
冯刺史最后说了一句,“现在姜维成了护羌校尉,让他领军去平定都野泽,很合理嘛。”
居延泽和都野泽是北边胡人进入凉州的两个口子。
居延泽以前设置了西海郡,而都野泽则设置了护羌校尉。
都是为了防范胡人南下,进入凉州作乱。
对于冯刺史的合理建议,姜维很是欣然地接受了。
他以最快的速度整军完毕,然后领军翻过了洪池岭,进入武威。
张小四得到这个消息,有些意外,同时又松了一口气。
当然,这是事后。
安排完这些事,冯刺史又接见了一个人,正是给自己送来曹植死讯的曹三。
“曹公子与吾以文会友,虽不可相见,但却早已神交。如今曹公子长辞,吾又不能亲临墓前,实是遗憾。”
“除了隔空祭拜,吾还写有一文,还请曹壮士能替我焚于曹公子墓前,。”
曹三经过这些日子的修养,身体已经恢复了不少。
听到这话,当下便匍匐在地,以行大礼:
“冯郎君但有所令,某岂敢不尽性命而为之?”
冯刺史长叹一声:“曹公子府上忠仆,壮哉!”
当下便拿出一幅字裱,递给曹三。
同时低声道:
“我知道有些话,说得可能不太好听,但曹公子既然认我为友,我便索性对曹壮士说开了。”
曹三抱着字裱,肃然道:
“冯郎君请讲。”
冯刺史咳了一声,这才说道:
“曹公子生前,在魏国过得实不如意。我知道他生前有二子,若是在魏国那边真过不下去了,可到我这里来,我自当视其如亲侄。”
曹植的儿子,现在也有二十多了,和冯刺史年纪差不了几岁。
冯刺史这一句“视如亲侄”的话,说出口那真是需要莫大的勇气。
不过也无所谓了。
陆绩是陆逊的叔叔,陆逊比他叔叔还要大几岁呢!
曹三本能地想要反驳。
只是想起陈王生前待遇,他心里不由地又升起一股愤懑之气。
曹丕父子对陈王,实是过矣!
想到这里,曹三悲从心来,不禁泣声道:
“陈王家事,小人如何敢置喙?不过冯郎君之心意,某一定会转告主母。”
陈王虽去,但王妃仍在。
这等话,若是换了他人,曹三早就要跟对方拼命了。
但冯郎君不一样。
冯郎君说出这等可能是冒犯的话来,更显得陈王与冯郎君之间,不同他人。
听了曹三这语气,冯刺史也是明白。
曹植怎么说也是曹家宗亲,他的儿子怎么可能会叛魏投汉?
说这个话,不过是报了万分之一的希望。
同时也是向世人展示一下冯郎君的宽宏胸怀与高尚情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