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虑了一会儿,小舟已被他修好了。
青年见有一根木头在不远处,便绑在了小舟后,推着船下水。
夜明很是自来熟的上了小舟,坐在舟棚中,悠闲地观赏湖上景致。
虽说都没见他睁开眼睛,但的确是在赏景。
青年有些奇怪夜明的举动,但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想着等他下船时,自己再去讨要船费就是。
湖面上大船往来颇多,青年带着“尾巴”的小舟很不起眼。
他专做乘客游湖、帮登大船的生意,属于不起眼的小营生。
小半天下来,除了夜明,只接到两个客人,其他几个想要上船的人见到船上衣着破烂的夜明,都是嫌弃,不愿上船。
要是一般人遇到这情况,早就开口赶人了。
但青年是个实诚性子,没有想着赶客人,只是感叹运气不好。
到傍晚时分,江面上灯笼高挂,才算是真正热闹起来。
远远可以见到江岸边有一群身穿绸缎,腰悬美玉的公子哥笑着登上了最大的一条花船。
走在最中间如众星捧月之人,正是郭从文郭公子。
青年远远看着这群人,轻声道:
“哎,他们身上随便一件东西都够给小妹治病的。”
夜明笑道:“那也不一定,他们身上也有不值钱的东西。”
“他们身上还有不值钱的东西?”
“良心。”
“我要是像他们一样富贵,恐怕也不会有良心。”
青年摇摇头,撑着桨,继续行船。
郭从文等人上了花船后,便在船中狎妓,好不快活。
一群人玩儿的尽兴,不多时,便一个个喝的醉醺醺的。
这时其中一个公子哥对郭从文说道:
“郭公子,你可是我们山义府的头面人物,怎么这就要定亲了?”
郭从文还是保持了一点仪态的,闻言,笑道:
“家里安排的,门当户对。”
“什么门当户对,要我说,对方可配不上郭公子你。”
“对,就是!”
其他几个公子哥也是如此起哄,其中一人摇晃着身子说道:
“要我说,像郭公子这样的人杰,凡人怎配与他成婚,得是神仙才是!”
其他人闻言,纷纷附和。
一人忽然吼了一声:
“依我看,也就只有泽江的江神娘娘才配!”
这一句说出,现场立马冷场了。
在场公子哥们虽然无法无天惯了,可是从小就在祭拜江神娘娘,那怕现在喝醉了,也不敢这么说江神娘娘的坏话。
那人自己也是一愣,随后直接大嘴巴抽自己:
“失言了,对不住,诸位,是我失言了,江神娘娘最高贵,岂是我等区区凡人可以配得上的!”
一边说,一边抽自己嘴巴子。
但郭从文闻言,却是面色不悦起来,在他的观念里,没有谁可以违逆他,即便是神仙也不行。
听到那公子哥说自己不配,面色一沉,缓缓开口道:
“谁说不配的?区区一江小神,本公子给她面子,她才是江神,不给她面子,给本公子当个暖床丫鬟都不够格!”
此言一出,举座皆惊,不少公子哥直接被吓得酒都醒了。
立马有人出声道:
“郭公子,你喝多了,都说起胡话来了,快,向江神娘娘赔个不是!”
其他人也是出言相劝,让郭从文赶紧道歉。
但郭从文是何等人也,从小到大,就没有今天这么不顺心的事发生。
眼见这么多人出言劝告自己,郭从文非但不请罪,反而站起身来,大步走到船头,对着远处的江面念道:
“泽江之神一女流,枉居高阁怕人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