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发垂落肩头,我面色冷白,浑身的痛感后知后觉。
我强撑着手臂,侧起身子,拉住晚樱的袖口说道,“徵公子……”
喉间的胀痛令我几乎无法发声,我盯着她红肿的眼睛,眼泪簌簌下落。
晚樱知晓我要说什么,她低下头嗫嚅着不知如何作答。
“快说……”我抓紧她的手勉强坐起身,莫山先生急匆匆地走进来,身后跟着提着药箱的侍女。
他见我肩头的伤口渗出血不由得变了脸色,“风长老,你快躺好。”
“徵……公子呢?”我艰涩开口,眼里的急切令莫山先生不忍开口。
晚樱跪下身,声音里压抑着哭腔,“徵公子已在安澜河找到,但恐怕……”
我掀开被子,晚樱抓住我的手臂阻止我出去,“二小姐,您别去了……”
莫山先生重重地叹了口气,“老朽无能,但徵公子恐怕真的回天无力。”
他见我下榻,也跪下了身,“您不能去,风长老,你自身气血虚弱,现在不能以血相救,会危及性命的。”
我蹙眉看向莫山先生,只见他的余光瞥向门外,回眸时悄悄向我点了点头。
我一怔,当即会意,“医馆还有一朵出云重莲,我用血滋养过的,此时应可用作药引了。”
“那朵出云重莲被徵公子给了絮羽小姐。”莫山先生答道。
不知情的晚樱这才反应过来,她抬起头胡乱地抹了把脸上的泪水,“絮羽小姐一直守在门外,说只要您醒了,她便求见。”
我出现在徵宫院内时众人的眼神颇为复杂,宫尚角眸中满是愧疚,自责自己没有早点赶到,没有再多派一些暗卫。
宫紫商见我和持伞的晚樱手里皆没有出云重莲,眸光灰暗下来。
宫尚角走过来,身后的金复急忙撑开伞。
“冷商……”时隔多年,我再一次在他眼中看到了令人心碎的哀意。
“我心甘情愿舍弃自己,还望尚角哥哥成全。”我倾身行礼,月长老不忍听下去,侧过身子遮掩泛红的眼眶。
方才巽风殿,殿门打开后宫絮羽站在廊檐下,她面容清冷,自我醒来后还是第一次见她。
没来由地一阵心酸,心底的疼惜一点点的向上翻涌,她苦笑一声,向我行礼道,“风长老。”
她身旁的侍女栀夏手里正握着一个锦盒,此行目的昭然若揭。
宫絮羽将手里的婚书徐徐展开,“只要您署名,这出云重莲便归您。”
我向前迈了一步,右肩袭来的痛意令我蹙起眉头,“你为什么……一定要嫁给远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