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此生定不负她。”
“那姐姐以花绳起誓,你只能嫁给我。”
“只要不和离,我都依你。”
“我们此生不必相见。”
“我原谅你了。”
该怎么接受爱到最后一场空。
铺天盖地的难过涌上眼睛,寒风掠过脸庞,不断掉落的凉意冷得宫远徵周身微微发抖。
苍栩蹙眉,眨了眨眼,好像哪里不太对劲。
刚要开口,轺车上传来一声轻唤。
“阿沅。”
寂静凄清的雪夜,即便声音微弱也无比清晰。
刚刚转过身的阿沅眸中立即泛上喜色,“娘亲!”
纤白的指尖拨开帷幔,青丝垂肩,鬓边的碎发遮掩住了眼底强撑的痛意。
风雪止了,衣襟上柔软的白狐毛随着虚弱的气息微微飘动,毫无血色的脸比地上的残雪还要苍白。
车旁的下人马上放下矮凳,苍栩快步走过来扶住我的手臂,神色怅惘,“慢些。”
阿沅扑进我怀中,幸好苍栩站在身后,抬起手臂虚掩,我趔趄两步,被他扶住。
苍栩知我浑身是伤,忍不住出声道,“阿沅……”
我抬手制止了他,回头时眉眼含着淡笑,眼神示意无碍。
“娘亲,阿沅以为你真的不要我了……”他把小脸埋进我的衣裙,委屈不已。
全身撕裂般的痛感使我根本无法蹲下身,连弯腰都十分艰难。
我从袖口拿出灰陶响鱼,勉强扯了扯唇角,“阿沅,你看。”
阿沅抬起头,手仍紧紧地抓着我的衣裙,眸中闪过一抹笑意,随即又垂下嘴角,“我不想要陶响鱼,我只想要娘亲。”
他眼眶红了,断断续续抽泣道,“娘亲说话……说话不作数,说好只去半月的……眼下就要……就要一月了。”
“对不起,阿沅,是娘亲的错。”我抬手摸了摸他的头,“以后娘亲再也不会离开你了,好吗?”
“真的吗?”他这才又抬起头,“娘亲会不要我吗?”
“当然不会,你永远都是娘亲最疼爱的阿沅。”
苍栩见我呼吸越来越艰难,抬头向台阶上的晚樱使了个眼色。
晚樱拭去下颌的泪,快步走下来,“小公子,时辰不早了,该就寝了,夫人舟车劳顿,先让她歇息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