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楚若才苦笑一声,抬头看向明王,沉声问了一句:“他是怎么回事?”
楚若才一指那宗师,墨白明白他的意思,却根本懒得回答。
倒是张邦立看向他:“楚若才,本官有一事不明,是谁向你透露的瞿国公死讯?”
“嗯?”楚若才一愣,硬是没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却看了明王一眼:“我未曾说谎,瞿国公的确是明王所杀!”
“到了现在你还想借此挑唆百官?”张邦立顿时怒起:“早在京郊血案之前,瞿国公就因不赦之罪,被国朝秘密处死,此事国朝秘而不宣,你究竟是从何处得到的消息,竟妄图趁着此事并未公布,就将此事栽赃到明王头上,意图借此迫害明王?”
“什么?”楚若才懵了。
比他更懵的是百官,瞿国公早就死了?
“来人,去取瞿国公被处置的密档!”张邦立当即吩咐道。
顿时有官员出班,立刻出去。
而这时楚若才身形连晃,最后猛然一口老血喷出,手指着明王:“是你!”
墨白终于看向他,声音冰冷:“你可还记得,本王之前说过,就凭你这么个东西,也想欺本王?”
楚若才身形又是摇晃,嘴唇哆嗦,半晌说不出话来。
“你真当本王不知道你想干什么?一面到本王面前,称陛下要致我于死地,挑唆本王谋反。一面又到陛下面前说本王要谋反,挑唆陛下除我明王府。本王就冷眼看着你自作聪明,看你如何坑死林华耀。你倒是真没让本王失望,果真唱了一台好戏,只不过这结果,你怕是想不到吧!”
“殿下,你是说这一切都是楚若才搞的鬼?”方帅的人当即站出来,怒视着楚若才问道。
墨白点点头:“从这蠢货一进京,就上门来挑唆本王谋反,本王再蠢也不会干亲者痛、仇者快之事,可这蠢货不知从哪里知道了瞿国公已死,居然搞了一出京郊血案,然后借此放出谣言,说是瞿国公便乃惊叫血案的遇害者,引起百官恐慌。”
胡庆言这时接口道:“昨日有谣言传出,说是瞿国公死于京郊血案,我等便知此事必有人操纵。当时只当是旗蛮奸计,意在挑拨国朝与南军关系,毕竟瞿国公真的死了,凶手又指向林氏,如果一旦公布瞿国公死讯,很可能会隐群臣猜疑。”
“所以本官便将此谣言暂时压下,谁曾料想,这竟是南军自己所为,目的在于借瞿国公之死,去挑唆一些本就想除去明王之人,也没料想,竟还真的有人被他蛊惑,中了他的计……”
“若非明王府一直盯着他,找到了一份最关键的证据,今日本官只怕也是有口说不清,便是我们能拿出证据证明瞿国公早已被秘密处置,也只怕会被污蔑成,在为明王伪造证据。”
说到这里,胡庆言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德王,微微摇了摇头,最后道:“不过任凭楚若才机关算尽,最终还是露出了破绽,否则我们这满殿群臣怕是就要被一个区区楚若才玩弄于鼓掌之中。”
随着胡庆言的话,所有人面色都在变化。
其实胡庆言看向德王那一眼,更多人的却是看向了老九。
所谓的一些本想除去明王之人,显然不单只德王,德王不过马前卒,真正的人是陛下无疑。
陛下肯定是知道瞿国公死讯真相的,可在楚若才当众说出的时候,他却没有否认,还借此斩明王。
老九也听完了胡庆言的话,此刻他却始终有些发懵,他察觉到了一些问题,可却无论如何也仿佛有一层迷雾遮在眼前,就是挥不散,看不清真相。
他不知道今日究竟是怎么会变成这样的,他没否认瞿国公的事,要的并不是污蔑明王杀了瞿国公,只是要楚若才代表南军,和胡刘张三位大帅支持他杀了明王,好减轻朝中压力罢了。
一切都是德王自己搞出来的,他根本就不是幕后主使。
可在众臣目光下,他根本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他的确没否认就下令杀明王,这时候他总不能说,我只想杀了明王,所以才没否认。
怪德王么?
他看着德王倒在地上的“尸体”,德王到最后用自己的死来替他承担责任,他恨德王多事,去没法再拉德王出来与众臣对证。
这时候再把德王拉起来“鞭尸”,只怕更会让朝臣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