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林党人房可壮弹劾奸邪,不遗余力,于都察院中痛骂:“倘那建州龙虎将军真因宽奠之事叛乱,辽东局面岂不瞬昔糜烂!诸公只因党见不同,便视国之大事于无物,与那奸邪何异?”
同院之中楚党御史黄彦士闻言,冷笑驳斥道:“据吾所闻,弃宽奠六堡乃宁远伯李成梁,今提督海事太监魏某率兵巡视六堡救回军民,按理当是大功一件,怎是奸邪所为了?莫非你东林党只将我宽奠数万百姓视为蝼蚁,连那土地尽拱手送人了?”
房可壮为之滞言,恨恨离去。
诚如黄彦士所言,宽奠六堡事乃大功,怎的就是擅起边衅了?
魏公公在义州封城闭门不纳辽阳和沈阳的官,底气便是此。
当然,最大的胆气还是给皇爷的背锅费。
事态诚如魏公公所想,奴尔哈赤纵是跳脚大骂,可偏偏就不敢如他宣称的领兵报复。
雷声大,雨点小,魏公公又怕他个鸟么。
打官司么,外交辞令什么的,公公信手拈来。你奴尔哈赤可以去尚访,省里也的确在帮你,可中央那边却要走程序啊。
等着吧,也许一年,也许两年,天子会给你个明确回复的。在此期间,还请你龙虎将军好生坐着等信。
上下都不要紧,公公又岂会理会什么参政官。
更何况,宽奠的事还是小事,朝鲜那边的事才是大事咧!
公公闭目养神,懒得理会这众禽兽,可那参政官有些给脸不要脸了,“中贵人”是几个意思?
公公冷哼一声,挥手命停轿。
左右亲卫俱是人人有怒色。
尚学礼父子二人不想这袁参政反应竟如此称呼魏公公,再见魏公公手下神情,都有些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