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我觉得有些惶恐，因为这样的感觉实在是太陌生了！除了经脉中玄力不断冲击穿梭的流动，我失去了所有的感觉，就连周围的一切也似乎全都消失了，听不到，看不到，闻不到，也触碰不到……”

“在这种状态下，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的眼前忽然出现了一丝亮光，耳边也隐隐传来了墨影的声音。我顿时觉得一阵惊喜，还以为我已经找回了意识，回到了现实世界中，正想跟墨影说话……但就在这时候，我听到了……听到了师兄你的声音！”

凰玥离霍然抬头，注视着柳不言，眼底充满了紧张和迷惑。

柳不言心头一跳，似乎预感到了什么，他摈住呼吸，低声问道：“我？你怎么会想到我呢？……我说什么了？”

凰玥离道：“我听到你说：‘慕承影，你疯了！你真的疯了！人死不能复生，你就算再难受、再痛苦，也必须接受！这是天地常理，任何人都无法逃脱生死界限！’”

柳不言脸色陡变，浑身颤抖了一下，手中的茶杯“砰”地一声掉落在地上，摔得粉碎。

但是，他却像是完全没有察觉一样，依旧愣愣地盯着凰玥离。

凰玥离的声音空灵而平静，但又像是带着巨大的压抑感，缓缓地在他耳边响起。

“然后承影就说：‘这事不用你管！既然上古典籍上有所记载，就一定有人成功过！只要有一线希望，我就要试一试！’”

“你当时很生气，劝他说：‘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那不是普通的秘法，而是裂魂之术！一旦施展之后，你根本没有回头路可走，当场就会被天雷劈成焦炭，如果施术失败，你也会跟阅历一样，落得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的地步！而且，根本没有一本典籍上，有裂魂之术成功的案例！你几乎肯定会死得无比凄惨！’”

“承影却说：‘无妨，就算失败，也不过就是魂飞魄散而已。我正好想知道，小离儿死的时候，到底承受的是什么样的痛苦……能够陪她一起魂魄飞散在整个天地之间，也算是一件好事。’”

“当时，我虽然动弹不得，但是，光是听你们的对话，就已经心惊胆颤。我当时思维几乎停滞，一时间都听不懂你们话里的意思，但是，直觉墨影要做危险的事情。我很想跳起来，亲自阻止墨影做傻事，可是，却怎么也动弹不得……”

凰玥离说到这里，停了下来，嘴角颤抖着，想要向上扬起，却怎么也办不到。

就连眼底，也被水意浸透了。

“师……师妹……”柳不言见她这个样子，急忙起身，走到她身边，想要解释。

可是，凰玥离却竖起手掌，阻止了他。

“师兄，你先听我说完。”

她偷偷擦掉了眼角的几滴泪水，平复了一下情绪，又继续说道：“这个时候，我眼前开始出现了一点光亮，我好像变成了慕承影，透过他的眼睛，看到了深夜里的浮剑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