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时候喜欢的大哥，是那个天资卓绝，俊美非凡，却从不因此而倨傲，反而关心每一个族人的少年，不是现在这个丧心病狂、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疯子！你要我为了圣凰族，牺牲我自己的性命，我可以答应你，但你有什么权力，让那么多无辜的人族武者，为了你的野心，付出自己的性命？”

凰丝络越说越激动，再也无法维持刚才平静的姿态。

因为战大人说得并没有错，她曾经真的是非常崇拜凰战枭这个大哥的。

可是，随着年龄的增长，她记忆中那个英勇果敢的大哥，渐渐变成了一个野心勃勃的男人。

当年她有多崇拜他，现在就有多鄙视他！

战大人冷着脸听她说完，嗤笑了一声，“可笑，无非是低贱的人族而已，也敢跟我们上古神族相提并论？用他们的鲜血献祭，如果能打开通往神界的通道，那是他们的荣幸！”

凰丝络看着他，眼底的怒火渐渐熄灭，变成了一种怜悯。

“凰战枭，你已经无药可救了！你内心如此扭曲，哪怕真的到了神界，也未必就能在家族中站稳脚跟，步步升级，成为命玄境的强者！”

“是吗？那就不劳三妹操心了！”战大人听了，根本不以为意，“本座自然会成为神界一等一的高手，为我圣凰族增添光彩，三妹到时候就在地下看着好了！大哥……是绝对不会给你丢人的！”

他皮笑肉不笑地说完，又道：“献祭大典马上就要开始了，我们的族人也快要到齐了。大哥我先去主持仪式了，大概再有一个时辰，就到了三妹你出场的时候。现在，你就先静静心，珍惜你最后的时间吧！如果有什么心愿，也可以告诉身边的侍女，我飞升神界之后，定然会替你完成。”

战大人本想在这最后的时刻，做出一点姿态，表现一下他难得的手足之情。

哪知道，凰丝络对他恨之入骨，根本不肯配合他。

这样一来，彻底激怒了战大人，他这一番手足情深的戏码也演不下去了。

凰丝络却依然是很平静的样子，“我没什么心愿了，大哥慢走！”

战大人冷哼一声，甩袖走人！

战大人离开之后，凰丝络强装出来的平静，就消失无踪了。

死亡对她来说，倒没什么可怕的。

就像战大人先前说的，她这一次被献祭，为的也不只是战大人一个人，只要空间壁障被打通，所有的族人都会从中受益，她身为圣女，并没有退缩的打算。

只是，她并不是真的毫无牵挂。

她心里，还记挂着白流风和她的女儿，当年她被战大人抓回凤雪宫的时候，白若离才刚满一岁，小小的脸蛋集合了父母的优点，粉雕玉琢一般，看得出来，将来必定会成为一个绝世美人。

现在，小丫头肯定也长大了，不知道会不会长成跟她想象中一样的大美人呢？

可惜，她永远也不可能看到离丫头长大的样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