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面面相觑,鸦雀无声。孙贲等人尴尬不已,孙坚也有些狐疑,不知道孙策这是急糊涂了还是另有深意。习竺疑惑不已,犹豫了半晌,才拱手问道:“校尉,为什么这么说?”
孙策迅速冷静下来,坐回自己的席上。他瞅了习竺一眼,不理会习竺的问题。“习文晖,当初和蒯越约定三天时间,如今三天时间已到,麻烦你进城一趟,告诉蒯越,如果他不肯投降,我们就要攻城了。”
“攻城?”习竺疑惑地眨着眼睛。“今天?”
“没错。”孙策眼神冷漠。“你顺便告诉蒯越一声,他等的援兵来了,但是……没什么卵用。”
习竺一下子胀红了脸,却无话可说。孙家父子本来就是粗人,爆粗口没什么好奇怪的。他瞥了庞山民一眼,眼神讥讽。庞山民尴尬无比,只能左顾右盼,不看习竺。习竺忍着厌恶,追问道:“还请校尉明言。”
“打仗的事,你们这些书生不懂。”孙策摆摆手。“你按我说的去做,到时候自然就明白了。”
习竺碰了一鼻子灰,还被孙策鄙视了一回,脸涨得通红却无可奈何,只得一甩袖子,扬长而去。见习竺狼狈,孙贲、黄盖等人出了一口恶气,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兔死狐悲,习竺受辱,庞山民也觉得无趣,忍不住说道:“校尉,这可是关乎生死的大事,不要争一时的意气。”
孙策沉下了脸。“庞君,你如果愿意与我等共事,就体现你的价值。如果你不屑与我等为伍,大可回鱼梁洲去,学令尊耕读自娱,修身养性。你身为长史,不为将军出谋划策,却冷言冷语,是何居心?”
庞山民的脸一下子沉了下来。他盯着孙策看了半晌,霍然起身,向孙坚拱拱手。
“山民无能,不敢耽误将军大事,就此告辞。”
孙坚正想说话,孙策给他递了一个眼神。孙坚只好把涌到嘴边的话又收了回来,默然不语。庞山民见状,气得一甩袖子,昂着头,大步出帐。只是头昂得太高,出帐的时候碰到了帐门,淄冠被碰掉了,头发散了开来,原本昂扬的神情顿时有些狼狈,引得一阵哄笑。他臊得面皮通红,捡起冠,落荒而去。
韩当拍着案几大笑,黄盖等人也忍俊不禁。
“伯符,这又是何苦呢。”孙坚叹了一口气。“行了,不相干的人都走了,你说正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