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圭站在不远处的石头上,心急如焚。他后悔莫及,早知道周瑜这么莽撞,就不带他来了。这儿太危险了,周瑜脚下的石头都被江水打湿了,又湿又滑,一不小心就可能被江水吞没。他也是领兵作战的人,站在江边都觉得心惊胆战,更别说站在周瑜那个位置了。
“将军——”娄圭试了几次,还是不敢上前,只能将双手拢在嘴边,大声呼唤。
江风很大,娄圭的声音一出口就被风吹散了,根本无法传递到周瑜耳边,就算能传到,也被惊涛拍岸的声音掩盖了。娄圭急得直跳脚,转身让人去找精通水性的亲卫来,务必要将周瑜拉回来。
周瑜笑笑,转身摇了摇手,一手背在身后,脚步轻快地走了过来,纵身一跃,便到了娄圭身边。他很轻松,却把娄圭心差点吓得跳出来。他一把扶住周瑜,脸都绿了。“将军,你这样做太冒险了。”
“大江如龙,奔腾万里。临风当歌,何其快哉。”周瑜微微一笑,背着手向山下走去。“总共损失了多少人?”
“十七人。”娄圭提着衣摆,亦步亦趋。“自从潘华、北堂羽回来之后就好多了,那锦帆贼似乎也知道他们的厉害,不敢放肆。”
周瑜摇摇头。“潘华、北堂羽所领都是武卫都尉的旧部,战力的确出类拔萃,足以与将军的义从营相媲美,但他们只有两百人,顾此失彼,未必是甘宁对手。他突然偃旗息鼓可能另有原因。”
娄圭吃了一惊。“将军的意思是……”
“甘宁在巫县吃了苦头,伤亡近百人,阵亡的不会少于二十人。以他那睚眦必报的性格,仅仅杀了十七人岂能退去,对他近千人的部下来说,奔波近千里,区区十七人的军械又何足道哉?”
“军械?”娄圭想了想,突然一拍脑袋。“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将军,你的意思是说甘宁伏击我军斥候是为了夺取我军战甲、战刀?”
“那你以为是什么?就为了杀人泄愤?那他为什么不攻击外出伐取薪柴的士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