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宝儿笑笑,“夫人也知道,这治标容易,治本难,万事万物都是如此。”
听得这话,何夫人心里先是一沉,直觉这女子要借机敲竹杠了,跟那些个坑蒙拐骗的和尚道士先告诉你印堂发黑然后要你给钱告诉你化解之法的套路一样。
不料裴宝儿又道,“大姑娘之事,虽有些难,但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夫人若是信任奴家,可否给奴家一个月时间?不敢说让大姑娘脱胎换骨,体态轻盈些倒是可以的。”
何夫人眼睛一亮,也顾不得刚刚自己还在鄙夷对方的身份了,朝青栀给了个眼色,笑眯眯地握住裴宝儿的手往外走。
“裴娘子居然还有这等秘法?莫不是什么家传秘方?是吃食还是药剂?对身体可有不良影响?”
裴宝儿差点失笑,这是把她当成卖减肥药的赤脚大夫了嘛!
她只得正色道,“奴家并无什么祖传秘方,只不过知晓些许方法,以及饮食方面的禁忌。”她无视掉何夫人眼中透出的失望,继续说:“方才大姑娘上前牵奴家的手,奴家趁机查看了一番,发觉大姑娘体质有些特殊,极易水肿。”
何夫人有些摸不着头脑,裴宝儿只得耐心解释:“夫人可曾见过其他胖人?须知这胖也有不同,有些人胖得结实,身上实打实都是肉;有些人胖得松散,那肉用力一戳,就能看到个印子,过一会才能恢复。大姑娘便是这后一种。”
何夫人对女儿十分珍爱,自然知道女儿身上的肉结实还是松散。见裴宝儿不过来了这一会,就能准确说出来,且说得头头是道,不免心里多了一分信任。
“既是这样,又该如何呢?”
裴宝儿便诚恳地跟何夫人说了一通减肥原理,这水肿的人要减肥最是容易,只是须得管住嘴、迈开腿。当然,最重要的还是后者,如果只是节食,虽然可能很快能瘦下来一些,但也会很快反弹,且反弹后说不定比原先还胖。此外,节食对人的精气神负面影响都很大,何夫人总不会要一个面黄肌瘦病恹恹的闺女。
裴宝儿解释得深入浅出,即便带着些新鲜词儿,但何夫人也听得基本能懂。只是,听得女儿还得做什么运动,何夫人又不大乐意了。
“女孩子家家的,正该贞淑娴静才好,怎么能跟个皮猴儿似的动来动去,难不成要我的柔儿舞刀弄枪不成?”
裴宝儿马上解释,并不需要舞刀弄枪,只需要按照她的指导,关上门在屋里做些动作罢了,保准不会让闲杂人等看了大姑娘的笑话去,也不会影响了大姑娘的名声。
她又表了一番忠心,何夫人才半信半疑地勉强答应了她。
因为,何夫人很清楚,若是只靠这妆容,也没法在议亲时为自家姑娘增加太多筹码。若是这裴娘子真有法子,倒是可以信她一次,让她试上一回。左右,自家姑娘才刚刚及笄,拖个一年半载再议亲也不算迟。
“既如此,我的柔儿就交给裴娘子了。一月为期,还望裴娘子不要让我失望。”
何夫人拍了拍裴宝儿的手背,话中既是期许,又带着些淡淡的警告。若是这裴娘子没真本事,敢糊弄她,还折腾她的柔儿,哼哼,走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