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此时刚回到自家府上的安侯世子夫人却是惴惴不安,完全不敢以什么救命恩人自居。
因着齐珩查出了那香包之后,便“请”了她过去“吃茶”,当时秦太后脸色变了好几变,像是要拦,和来请人的宦官不软不硬说了几句,只是到底没拦住。她过去之后,前前后后被盘问了好一通,齐珩却也没给她透露什么信息。问完了,齐珩便让她和其他女眷一道出宫了。
所以,安侯世子夫人还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猜测自己那香包里面会不会有什么不对劲的东西,让裴王妃当中厥了过去人事不省。至于
为什么其他人没事,多半是裴王妃身子更柔弱吧。
安侯世子夫人委委屈屈地迎接着自家公婆、夫君以及一干兄弟妯娌的审视,满腔怨言却不敢朝人发,只得噙着泪再三解释。
“儿媳真的不知那香囊有什么古怪,更与那摄政王妃晕倒之事无关。那香囊亦不是儿媳的人所做,不过是外头铺子里买来的罢了,还是二弟妹那日与我一起去的铺子……”说着,她朝旁边一个年轻妇人看了眼,后者僵着脸只能点了点头。
安侯世子夫人又道:“儿媳不论是出阁前,或是嫁进府来,都和裴王妃无甚干系。既无私交,更无仇怨之说,哪里能生出相害之心呢?再者,若是真有什么,儿媳今日怎能全身而退,父亲、母亲,你们可不能信了旁人离间的话啊……”
在她之前发言最为踊跃的三房登时便跳了出来:“长嫂此话何意?莫非是……”
“行了!都给我闭嘴!”
安侯夫人觑着丈夫脸色,也板起脸来,斥退了两人,又道:“老大媳妇,你身为长房长媳,掌家亦有些年头了,这次居然在这等贴身物事上栽了跟头,实在叫我失望。我看,这家你也不必管了,还是回去清理好身边的人事再说。至于管家一事,就让老二、老三家的一并先管着吧。”
安侯世子夫人脸上火辣辣的,心底十分冤枉,却说不出个不字来。
她甚至在心里嘀咕,不是都说那裴王妃身子差,日日都要喝药汤的么,兴许是那香包里某种东西跟裴王妃吃的药相冲,也未可知。怎么就能全赖到她头上呢?婆婆实在是偏心。
摄政王府,正院。
齐珩端坐上首,神情冷肃,旁边奉上的茶盏动也没动过,目光只落在眼前的微湿书本和半罐茶叶上。
不知过了多久,有人来报:“启禀王爷,宋公公带了三人前来回话。”
齐珩嗯了一声,这才将眼神移开,看向小碎步行来的宋岩背后几人。
“如何?都招了?”
被揪出来的几人神色各异,但相同的是眼里那股深不见底的恐慌,以及,对自己可以预见的未来的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