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儿!不得胡言乱语!”宋余氏没想到宋璃这么口不择言,一时气急,高声训斥起女儿来。见宋璃不做声了,这才又对着宋文禹讨好地笑道:“文禹,你莫往心里去,璃儿她本意不是如此……”
话说到一半,宋余氏有些说不下去了。这个沈家千金自打嫁进宋府开始,便是扎在宋家人心头上的一根刺。虽说这桩婚事是皇帝钦赐,却也是在用皇家的权威告诉宋家,任你如何劳苦功高,位高权重,只要这圣人不乐意,哪怕是自己的婚事你都左右不了。这内城里的所有人及所有事,于他而言,都只不过是用来权衡利弊的棋子罢了。
好好的一顿晚饭,被宋璃这么一闹忽然就让人食不知味起来。让在场的人心中更加不安的是,作为当事人之一的宋文禹却自始至终一言不发,心思难以琢磨。
“你们父亲刚差人递消息回来,今儿个晚上在外头有应酬,明儿个咱们再一家一起吃个晚饭。”宋老夫人不着痕迹地岔开话题。至于明晚上的晚宴沈默金能不能参加,也没说清楚。
宋文禹闻言,率先拿起筷子,往老太太的碗里夹了一块南瓜,声音很是平静,不见任何情绪:“大家开饭吧。”
作为嫡长子,他总是如此顾全大局,并将自己的情绪小心掩饰。饭罢,宋余氏将宋璃拎回了主房又是疾言厉色地训斥了一顿,直到宋璃哭哭啼啼,这才揉着太阳穴让她回到自己的院落。
宋文渊晚些时候来看宋余氏,就见着丫鬟正在给宋余氏轻揉着太阳穴。
“母亲的头疼病又犯了?”宋文渊来到宋余氏身边拱手而立:“莫非是被璃儿气的。”
宋余氏睁开眼睛懒懒地看了儿子一眼,复又闭上。一边说着话,一边就要身边的那些丫鬟退下了。房间里,只剩下母子二人。
“她终究还是被我惯坏了。”宋余氏哀叹了一句,伸手拉过宋文渊的衣袖道:“还好你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