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金捂着脑袋,万分委屈地瞧着宋文禹。
……
月华楼,紫衣的房间里。
自打宋文禹走后,气氛依旧沉闷。琉璃不慌不忙地倒了杯酒给洛腾道:“你今日来找我,是有什么事情要交代的吗。”
洛腾看着紫衣,有些不可思议,又有些欣慰。“你是怎么看出来,我是有事要交代。”
“你这一阵子经常来,可是每次来都是孤身一人。今日你来,偏偏要拉上有家有室的宋文禹。以前我有个小姐妹,在要下定决心做一件她从没胆量做的事情之前,也会这么干。拉一个她的闺中密友同她壮胆。”
“你把我和女子相提并论?”洛腾不动声色地问道,光听语气,似乎是带着几分怒火的,可是琉璃却并不以为意。
她修长的手指交缠在一起,并将自己好看的下巴轻轻搭在上面,“洛大人不要生气,奴家只是打个比方罢了,洛大人若是不介意,可否与奴家玩个猜心的游戏,若是奴家猜错了,奴家自罚三杯。可若是奴家猜对了,洛大人就要自罚三杯,如何?”
“你想怎么玩。“洛腾瞧着这个美艳不可方物的女人,只觉得这女子不论是说话的语调还是一举一动,都在释放着危险的信号。
理智告诉他,他不可以答应她的任何邀约。可是每一次,他都忍不住想要看看她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在这种博弈之中,到底谁成了赢家,谁又是输家?
到底是谁先输了心,谁又夺得了先机,他已经迷茫了。
“就从刚才我说的那个比喻开始吧。”琉璃垂下眼来,在桌上倒了三杯酒,尔后抬起眼来看向洛腾。
洛腾与之凝视片刻,忽然抬手将三杯酒喝了个干净。琉璃拍手称快,娇笑道:“洛大人果然爽快!那么,根据游戏规则,轮到洛大人说一件和奴家相关的猜测了。”
“你是通天阁的人。”洛腾抬起头来,语不惊人死不休。
琉璃的笑容凝固了片刻,她低下头来,慢慢斟满了三杯酒,默默拿起酒杯来喝完。洛腾心里一痛,看着琉璃道:“为什么?”
“洛大人,现下应该轮到紫衣问问题了,”琉璃用手背将唇边的酒水擦了个干净,“洛大人这次来,其实是想和奴家告别的,因为您要去做一件危险的事情,您不知道自己能否回得来。”
洛腾一怔,看着已经蓄满了的酒杯,却没有动静。琉璃见状,轻声问道:“怎么?奴家猜错了?”
“不,你没有猜错,”洛腾低着头道:“我只是好奇,你还知道些什么。这些到底是你猜的,还是你一早就知道的。”
琉璃笑着单手撑着下巴,“想要知道?喝完这些酒再来猜吧。”
洛腾闻言,微微一笑,果真又干了三杯酒。
“月华楼是通天阁的。”
“不是,”琉璃指了指酒杯道:“大人,您又要喝三杯了。您若是不喝,就是觉得紫衣在说假话?”
洛腾垂下眼帘,拿起酒杯来给自己斟满了三杯酒,忽然道:“紫衣,不是你的真名吧。你到底是谁?”
琉璃闻言,笑道:“洛大人,你醉了。忘记了咱们当初定下来的规矩了,现下应该是轮到紫衣猜了。我猜,你要做的那件事情,是和当今太子有关吧。”
“这到底是你猜的,还是一早就得到的情报?若是后者,我是不会愿赌服输的,你这是使诈。”洛腾也不知道自己的酒量今日怎么会这么差劲,不过是几杯水酒,他的脑袋就开始有些晕了。
“我确实使诈了,可是不在这上面,”琉璃低声说道,洛腾双眼紧紧盯着琉璃夹在两指之间来回旋转的酒杯,忽然就趴在了饭桌上。
琉璃叹了一口气,看着他道:“其实,我好想告诉你我的名字呀……你可要记着,我的真名。”
琉璃。
……
洛腾第二天醒过来时,发现自己竟然睡在了一家客栈里。这家客栈的掌柜他也认得,正是梁初见。
“我怎么……在这里。”
洛腾只觉得头疼得很,他挣扎地爬起来,捂着额头问道。
初见笑眯眯地看着他道:“难道洛大人你忘记了?昨晚上您和紫衣姑娘一道过来的,后来您喝醉了,紫衣姑娘不便陪着,便将您托付给在下了。这一晚上的房钱,紫衣姑娘也已经替您付了。”
洛腾拧着眉毛,仔细听着初见的话。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又说不上来具体是哪里不对劲,“她昨晚上……一个人回去的?”
“哪能啊,在下专门差遣了个护院陪着紫衣姑娘回月华楼里的,洛大人您放心吧。”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洛腾一抬头,瞧见窗外阳光正好,忽然就清醒了几分。
“现下?快到午时了。”初见话音刚落,洛腾便跌跌撞撞地从床上爬了起来,头也不回地冲到了门外。初见站在房间里,瞧着洛腾远去的身影,忽然转过头来看向里间道:“大师姐,他走了。”
藏在里间的女人脚步轻盈地走出来,拉下披风上的连帽,面无表情地瞧着洛腾离开的方向。初见见状,轻轻谈了一怄气道:“大师姐为何不和洛大人好好道别?”
“他已经猜到我是通天阁的人了。若是还留下来,后患无穷。”琉璃轻声说道:“昨晚上我已经用摄魂夺魄之术将他那一晚上的记忆抹掉了,如此一来,你们也无后顾之忧。可是我却不能再留下来了,他若时常见我,保不齐哪天会想起来那天晚上的对话。更何况,阁主已经将月华楼的底细摸清楚了,我也没必要再留下。”
“如此,预祝大师姐一路顺风。回到不羁山上,替我向阁主和堂主问好。”
“那是自然。”说到此,琉璃突然想到一件事,“我昨日还见着阿金女扮男装跟在宋文禹身边了,也就是说,宋文禹是知道阿金身份了?”
初见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