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佩英捏着碎纸,试图寻求转机。
她深知,经营店铺以和为贵,赔偿那八百元尾款以避免树敌,也算不上吃亏。
宋暖暖的回答却轻松得仿佛提及的只是区区小事,“第一批衣物价值一千六,加上你未付的八百元尾款,总共两千四,你赔偿我这些,我们之间的恩怨便一笔勾销。”
“什么?!”
安佩英面色愈显阴郁。
两千四百元,在许多人眼中,足以相当于一个月薪仅三十元的人六年辛勤工作所得。
这笔巨款,她该如何筹措?
“我们的合约白纸黑字,你违约就必须支付赔偿,这是理所应当的。念你一个小姑娘创业不易,我才同意让你以货抵债,没想到你不仅不知感激,反而倒打一耙。”
宋暖暖步步紧逼,不留余地。
“衣物被盗,你该去找真正的贼。”
安佩英反驳,态度坚决。
“至于张三牛的供词,我不予认可。如果你不满,大可去报警试试看。”
她挑衅般说道。
双臂交叉,安佩英以冰冷的眼神凝视着宋暖暖。
原本心中那抹对宋暖暖损失的愧疚,此刻已被对方愈发过分的索赔要求彻底冲散,取而代之的是急于摆脱干系的念头。
况且,姜婉柔曾告诉她,她的二叔姜远明正是派出所的所长,这种小问题在他面前不过是举手之劳。
宋暖暖似乎洞悉了安佩英的心思,但她知道报警并非当前最佳选择,张三牛的潜逃使得人证缺失。
“你以为姜远明真能一手遮天?”
宋暖暖边说边留心观察着安佩英的反应,一提到“姜远明”,对方明显的怔忡并未逃过她的双眼。
对此,宋暖暖深感满意,接着说道:“暂且不提姜远明为人公正,即便假设他有私心,他偏袒的也只会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