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张小乙说的,刘一夫现在已经不大看得上那些打生打死的蝇头小利了。
江湖上的那些生意,打生打死,能赚多少?即便是最顶级的杀手,杀一个人又能有多少赚的?
危险不说,真正入手的钱,也往往虚头巴脑的。你永远不知道上面到底抽了多少的油水。
举个例子。
有一个杀手,杀了一个拥有十万钱身家的人,但他自己拿到手的可能只有几百钱。
这就是这一行最真实的写照。
本来嘛。
如果杀一个人花费太大,那干嘛要去杀呢?
如果一定要杀一个人,拼命攒够杀人的钱,能够被拼命努力攒够的钱,想来也不是什么大钱了。
为了这区区的一点小钱冒险杀人?
这是不是太不值得了?
过往,刘一夫三人都是穷鬼,都没什么钱,当然要拼生拼死,冒险的去赚钱。
这是没办法的。
第一桶金,往往就是这样的困难。
可是现在,几经磨难,刘一夫他们已经颇有身家了,凭这些资本,完全可以自己下场赚钱嘛。
甚至于,他们连身后背景都有了。
有靠山,有背景,他还怕什么来?
把钱投下去,直接等钱来,不爽吗?
这时,锦氏发了威。
她不愧是女强人。
但见她口吐莲花,用自己的风姿雅态,坐卧谈吐,说服了一个又一个的月族人。这些长期生活在大山里的月族人,原本最是别扭顽固,很难说服的,但在锦氏的一张绣口下,都选择了答应合作。
随后,越来越多的产品出现。
除了月族的月布,还有月族特有的刺绣,并且这一次她也像刘一夫一样,不再执着于原生态的月布,也需要了月族特殊印染下的月族布染。
别说,她以前的确忽视了月族的这些印染。
一些特殊花绣颜色,即便是中土也有所不及。
虽然一直以来,中土的刺绣才是天下无敌的。
一个绣娘,三年心血,一幅绣屏刺画,便是千金万金也是值的。
但是话又说回来了。
即便是中土最顶级的绣娘又能有多少?
这些绣娘都有巅峰期的。
这个巅峰期是极其有限的。
一幅绣品动不动就是经年累月。
一个绣娘一生能有几年?
她又能生产多少作品?
这都是,极其稀少的。
而大多其余的绣娘,她们的绣品可能只是稍微差一点,或有一丁点瑕疵,就不值钱了。无数的心血,在油灯下的苦熬,视力不受控制的直线下降,换来的是仅有的温饱。
原因何在?
原因是,中土的绣娘——太多了。
多到,除了最顶尖的绣娘,她们的作品好点,其余的都不值钱。
而月族的刺绣则是不然,走了另一种风格。
毕竟,月族的刺绣是在月布上进行的。
中土绣娘的作品,是在丝绸上进行的。
底层材料不一样,自然的,这作品风格也就不一样了。
现在外间流通的月族刺绣少之又少,很多中土人对其不了解也懒得了解,毕竟想要经营这一类的生意,需要打通朝廷和月族的关卡。有这能耐,干什么发不了财啊。
为什么要执着于月族的刺绣呢?
但锦氏却看重于此。
因为刘一夫说的对。
盐铁生意影响不好。
那些值钱的珠宝生意又太惹别人眼了。
反而这些刺绣作品不显山不露水,可绝对是一种低调的巨利。
此外,皮毛,山货,药材,这些生意都可以的。就算锦氏觉得麻烦,还可以先接下来再交给白酒嘛。
白酒最擅长的,就是她那无与伦比的执行力。
无论多繁琐的事,交给她,她都能做到井井有条。
虽然这样挺好。
但是。
刘一夫和张小乙都感到一丝不对劲的地方。
这天,一个人,送来了一封信。
“闻君有黄金若干,吾心向往之,愿以一男一女二人为货,与之交易。”
落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