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尧臣心境波涛汹涌,兴奋冲掉了所有困意。
住所外也有着诸多势力眼线,国师拜访许尧臣的消息,瞬间传遍整個汴安。
提前投资了的皇子们兴奋地握住拳头,如果能得到国师站边,这场太子之争便可提前结束。
之前态度不够的也吩咐管家,赶忙准备礼品,待国师走后就亲自登门送礼。
许尧臣清楚的记得那夜,国师大人表情严肃,并未进屋,与他站在院中聊了许多。
外交,内政,治国方针。
许尧臣从一开始的紧张,到后面的侃侃而谈,将心中藏起的报复全盘托出。
他自认为回答的不错。
从国师大人渐渐勾起的嘴角就能看出。
可第二日,汴安上下就传出国师向皇上申请,拒绝向许尧臣加官进爵的消息。
礼物都备好的皇子们就此停步,高官们驻足观望,就连巷弄市井也对此事津津乐道。
之后发展还真如传言那般,皇帝自此不再接见许尧臣。
贵人们开始与之逐渐疏远,墙倒众人推,文尧臣代表荣誉的名字,也成为汴安中饭前酒后的笑谈。
原本门庭若市的院子,变得冷清,也就七皇子偶尔会来待上片刻,这些许尧臣都能接受,他本就不喜官场交接之道。
但他接受不了自己学问被国师大人否定。
许尧臣开始将自己关在屋内,一遍又一遍抄写他的治国策略。
一遍又一遍问着自己,这篇文章真的如狗屎吗?
“我的学问,真的就是自嗨而已?”
夏风带着清凉吹过酌月街,将许尧臣从出神中拉回现实。
春楼顶楼依旧莺莺燕燕,高歌欢舞。
舞得热烈,歌得嘹亮。
将角落的许尧臣显得更加格格不入。
他望着月色,想起那首《江中望月》,想起那倚在牌坊的身影。
“易兄如果是你陷入如今局面,你会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