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臻看他那副胸有成竹的样子,笑道:“君子不齿。”他揭开封布提着酒坛在嵬名岘的酒坛上轻碰一下后也不拿碗,直接举坛鲸吞起来。嵬名岘也不含糊,紧跟着举坛豪饮。
杨臻心中笑到不行:这是个横竖都不用再动手的比试了。若是他把嵬名岘喝趴下,自然就不用动手了。虽说看嵬名岘那副自信的样子想必酒量也不差,但即便是他真能把杨臻喝趴下,杨臻就更没法动手了。
二人几乎同时按下酒坛,杨臻看嵬名岘面不改色,笑道:“可以啊,想不到嵬名兄酒量这么好,再来!”
嵬名岘没笑,不过看去也是心情不错,他再次拎起一坛酒与杨臻临空一撞,仰面畅饮。
聚金斋里,杜三斤把算盘打得啪啪响,一旁给他递账本报数的童倌插话道:“爷爷,算账这种事让我们几个来就行了,您何必亲自动手呢?”
“嵬名岘这笔买卖赔了啊!”杜三斤谈钱伤心。
“哪儿能呢,没得手大不了咱们不续这笔买卖就是了,也没什么损失啊。”童倌安慰道。
杜三斤肉疼道:“你懂什么,做生意不赚就是赔本……这是怎么了,怎么连嵬名岘都能赔?”
“爷爷,依我看呐,咱们就不该接那个江公子的生意。”童倌说。
杜三斤的胖脸上有些发青,把算盘往前一推叹气道:“那个姓江的出的价格高不说,光看他的样子,我能拒绝?我要是说个不字,他一抽剑我脖子就断了!触那个霉头干嘛?反正办不成我也不疼不痒……谁能想到嵬名岘真能失手呢?”
童倌把账本收起来,给杜三斤倒了杯茶,又说:“不过爷爷,嵬名岘要是真得手了恐怕就更麻烦了吧?”
“说来也是,”杜三斤一阵劫后余生般地笑,“闻太师没死杨臻只是来问罪的,要是真有个什么三长两短,那他今天就是来索命了。”
“早听说杨臻厉害,咱们还是别惹他了……”童倌也犯怵。
“武功高倒还是次要的,其实即便他身后有将军府和太师府也不至于令我犯难,只是这个杨臻……”杜三斤似是咬牙切齿又似是无可奈何地说,“聪明得让人胆寒啊……”
他自认为阅人无数,现如今看人几乎是一眼即穿,他打量杨臻的那一眼也当即觉得这人不是个善茬,虽然看上去并不像个武林高手——更像是个酸软秀才——但杨臻其人毕竟声名在外,能在高手芸芸的试武大会上霸榜七天,试武大会一共才七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