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中有了些动静,片刻后,杨恕由几个随从跟着进了前堂。
“爹,您回来了。”杨臻起身道。
杨恕把官帽脱下递给身后的随从,坐到他的正位,笑道:“在前朝陪圣上看了许久军务,回的晚了些。”他不需要多解释什么,横竖杨臻都没兴趣多问什么。杨恕喝了两口茶润了润嗓子,看着嵬名岘问:“这位是?”
杨恕知道自己的儿子交友甚广,但他却很少见杨臻领着江湖上的谁回来过,毕竟庙野有别,杨臻一向很懂帮他避嫌。如今既然领回来了,肯定另有原因。
杨臻瞄了嵬名岘一眼,嵬名岘便立马起身一揖道:“见过杨将军,晚辈嵬名岘。”
杨恕顿时皱紧了浓眉。之前他收到过杨臻寄回来的家书,对有关嵬名岘的情况都比较清楚,所以见到嵬名岘他也不至于扬手就让重兵将其拿下。他看向杨臻:“臻臻,你带他回来是……”
“爹,既然另有其人,孩儿想,是否可以劝姑父原谅他。”杨臻说。
杨恕微倾着脖颈,动了动嘴唇,似是有些不太高兴,但片刻过后还是收住了情绪,只是沉着声问:“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杨臻明白以杨恕所知的情况是不可能与他感同身受的,以将军和太师舅子的身份更不可能会轻易放过嵬名岘,便道:“父亲,我们所必须重视的是那个江姓之人,儿子能保证嵬名岘不会再为他们所用,所以还请父亲容我一试。”
两声父亲一出口,杨恕就拿他没辙了。杨恕摇头道:“你执意如此,便去吧,不过丑话说在前头,到时为父可不会替你说话。”
“是,多谢父亲。”杨臻笑得灿烂又乖巧。
“罢了罢了,你一路赶回来也累了,赶紧回房休息去,明日朝后再去太师府吧。”杨恕摆手说着,领着随从们离开前堂。
嵬名岘眼看着杨恕领着一帮子人离开,堂中又只剩了他们三人。
“杨臻……”嵬名岘尚在意杨恕刚才的话,是个长耳朵的都能听出杨大将军不高兴了。
杨臻歪着脑袋挤着半边小眼看了看他,说:“你也看到啦,虽说把你带回来了,但我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能保住你,不过你放心,若事不成,我会给你挑个风水宝穴的,权当是犒劳剑魁阁下侠肝义胆地跟我回京城。”
“你——”嵬名岘恼道:果然不能把这家伙往好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