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五人纷纷颔首应到。
逆元门后山有一处禁地,据说是昔日刚建门之时神兵城的人一时兴起捣鼓出来的,但因造就之人不久后便杳无音讯了,这片地方又稀奇难解,便成了逆元的禁地。
禁地与弟子集宿的院落中间的路上有一间简易小屋,正是这十几年来安置秋逸兴的地方,如今门口两侧的小石凳上分别坐着俞致同和任去来,俩老头正巴巴地望着屋子里头,没一会儿,就连秋甜儿也被推了出来。
任去来看着噘嘴贴在门缝上巴望的秋甜儿,将一把小竹凳拎到脚边拍了拍道:“甜儿丫头,别在门上挂着了,过来坐下吧,交给若佟没问题的!”
秋甜儿不情不愿,她当然信得过杨臻,但自打她出生到现在,对于自己的父亲她从来都只能远远地看几眼,如今自己的父亲恰在危机与转机之间徘徊,她多么希望她的父亲睁看眼看到的第一个人能是她。
屋内,杨臻在秋清明的帮助之下把秋逸兴扒了个精光,毕竟是个只能喘气的病人,做出汤药让秋逸兴喝下去实在不现实,所以林年爱做出来的是可以附在银针上的药稠。
杨臻按照林年爱说的,将沾了药的银针分别各有深浅的刺入秋逸兴的十二正经,在各正经中心之处涂上药稠,随后便又合掌唤起冲经元气,将一手掌心覆到了秋逸兴的神阙穴上。
这也是林年爱嘱咐的,以冲经入神阙,温阳救逆,通脉连经,但也只许稍微一用,坚决不能多使。
“师父,那是……”杨臻腾出空来,看向了秋逸兴右膝盖骨上两寸之处的那个黑青色的小伤孔。
那个伤口大概有桃核大小,周围有些细密的龟裂纹,并以斗状下延,在伤口之底可以看到一点青白色的骨头,十几年过去了,伤口没愈合也没有腐烂,而是石化一般的就此保持了下来。
“挫骨钉。”秋清明皱眉,“若不是这根挫骨钉,逸兴也不会躲不掉银斑青莲。”
杨臻略微犹豫了一下后说:“此伤积年不治,恐怕兴叔醒了之后也会有影响。”
“什么影响?”秋清明面上看不出风浪,眼中却尽是担忧。
“十有八九会跛脚。”杨臻看着他的样子,总觉得自己现在说话等同于拿小刀扎他。
但秋清明听到这话却是松了一口长气,“逸兴受得住这点小磨难,无妨无妨。”他捋着霜髯说完后,看着杨臻那满脸的不理解,鼻呼一声后坐到床沿上说:“你可知挫骨钉是何物吗?”
杨臻坦白地摇头,心想:若是阿衡在的话肯定会抢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