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方通淮意外了。
不只是他,他身后的项东衢也是意外得不行。原本以为只会些皮毛医术的人是怎么让一个横躺了十七年的人醒过来的?
杨臻脑筋转得极快,当下便心中一紧,他也注意到项东衢的神情了。
“哪里轮得到我呢?还不都是林神医给咱们的药管用!”杨臻笑道。
任去来与杨臻对视一眼后,也想起了从前秋清明对他的嘱咐,便顺口接话道:“是啊,说到底还是多亏了林神医。”
“药师谷的神医林年爱?”项东衢插话问。
“对,兴叔能醒真得多谢林老前辈。”杨臻还特意用了个听上去关系并不近的称呼,“我腿脚快些,只是把药带回汉中了而已。”
方通淮在心中记下了林年爱的大恩大德,点头道:“确实,这世间恐怕也就林神医能做到了。”
“不过也幸亏是有若佟,否则逸兴前辈还要再睡上一些时日呢!”项东衢陪在方通淮身边道。
“不敢当不敢当。”杨臻难得谦虚。碍于崆峒旧事,他总对项东衢存有疑影,所以总觉得还是尽量不要让项东衢知道太多的好。
“是是是,小家伙,”方通淮起身走近了些,抬手箍着杨臻的肩膀说,“从前我和任前辈打赌的时候就觉得你不一般,如今看来,我果然没看走眼!”
“方掌门谬赞了。”杨臻朝他笑。
“好!”方通淮震了一下广袖说,“东衢慕之,你们俩留在此地替为师看着。”
“师父!”项东衢喊住了眼看就要往外走的方通淮,“您要去哪儿啊?”
方通淮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未道别,便又向任去来揖礼道:“任前辈可否替我带着这两个徒弟?我想去看看逸兴。”
杨臻觉得不可思议:他已经无法想象方通淮和秋逸兴到底要好到什么程度了——方通淮是不是忘了自己是来干嘛的了?
顾慕之在项东衢边上站着,他虽不会说话,但看神情仿佛也不太敢相信自家师父能做出这等事来。
项东衢尚有迟疑道:“师父,你刚来就要走,若是峨眉之人问起来该如何是好?”
“就说我有事。”方通淮不假思索。
项东衢语塞,也明白了他这任性师父主意已定。
一众人只能把期望放在任去来身上了。可任去来竟也没有一点要阻拦方通淮的意思:“行,这俩年轻人交给我,你就放心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