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纬点头,下巴捣的桌子咚咚响。
“那他这是起了个早还是压根没在屋里睡呢?”周从燕磨牙道。
苏途安推门而入说:“裴令聪说,送给了你师父一座酒窖,他说你师父可能在那里。”
苏纬突然上瞟着大眼睛寻思了一下说:“说起来,昨天晚上小师父和剑魁一起出门之后好像就没再见过他……”
“他这是睡酒缸里了?”周从燕有些生气。
“师娘你先吃,我去把小师父喊回来!”苏纬忍着饿拉着苏途安跑出了屋。
“你不饿?”苏途安被拽着跑了一段后问。
“当然饿啊,不过我担心的是小师父他在酒窖里泡一夜会不会喝死啊!”苏纬说,“那个酒窖在哪儿?”
苏途安摇头。
“你问了一顿都不知道酒窖在哪儿?”苏纬纳罕,他想去问裴令聪,但又怕再碰上昨日那种被翻红浪的事,于是只好找了几个丐帮弟子才问了出来。
他们俩好不容易才找到了那个位置相当隐蔽的酒窖。苏途安掫开酒窖的木板盖,苏纬趴到沿边上往下看。
原本黑洞洞的酒窖里乍的放进正午的日光,倚坐在酒坛堆上睡觉的嵬名岘一下子便被晃醒了。他下意识地抬手遮了遮光,略微清醒之后他反应过来了自己在何处,连忙到处寻找杨臻的身影。他左右看了一圈,最后一低头才发现杨臻斜靠在他的肩膀上、蜷得像个虾米一样地在睡觉。
现在回想起来,杨臻好像睡的比他还早些,原本还在天南海北的胡聊呢。
苏纬把脑袋探进地窖里看了看后就有些懵了:他小师父就像个疯玩了一天、累坏了的孩子一样,几乎是要躺下一般的靠在那个剑魁身上睡觉。
仔细想想的话,他所见过的,他小师父睡得踏实的时候,都是有嵬名岘的时候。
嵬名岘松了口气,总算是注意到了斜上方的苏纬的头。
相距不远的明暗对视,苏纬尴尬地咧嘴笑了笑,然后扑棱着两只手做了一个扒拉饭的动作。
嵬名岘动了动脑袋,把罩在杨臻脸上的阴影撤走了,这么一来,杨臻也被晒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