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臻还是一动不动,他觉得事情正在朝他最讨厌的方向发展。
“杨恕娶的是王老大人的独女王宓,”徐枢说,“此二人中必定有一个不是你的生身之人。”
杨臻的眼角抖了抖,前段时间刚听人说过他母亲的事,如今徐枢就跟他说这些,他自然便又上了一股抬杠的劲。“人家两口子孩子怎么生出来的你还晓得不成?”他道,“温家人都摆在这儿了,上哪儿再找一个掺和我家的事?”
他故意把话说得过分了些,徐枢却并未动怒,而是稳声道:“你不必朝我使性子。”
“我——!”杨臻的火顿时蹿了上来,他恼徐枢的语气徐枢的话,更恼徐枢的态度——这副家中尊长的架势究竟凭什么。
嵬名岘在一旁拉住了他,及时地掐住了他的火气。
“我说过了,温家完整的家徽只有家主才有,不过如今的温氏已然无人,你这个家主做与不做也无甚不同。”徐枢从案下取出一把香烛,借了长明灯的火苗点燃后插在了神龛前的香炉之中。
杨臻看着徐枢的眼神像在看一个颅内有病的家伙。他之所以肯跟过来看看,纯粹是为了徐枢向他允诺的夜牙玺,或许私心里也在期待能给他的刺青找一个答案。可此时此刻,徐枢自然而然地就把他划成温家人了,于此他是打心底里抵触。
徐枢供了香又拜过之后,扭头看了看仍不肯多弹一下的杨臻。“你说温家无人能行,这话只对了一半。”他指了指最左边那三座神龛说,“除却温雅和温柔,师父还有一子一女,他们是温氏仅存的血脉。温凉你是知道的,另一个,温婉,你可曾听说过?”
杨臻没有给他任何反应,不过他也知道徐枢接下来说什么了。
“那个时候认识杨恕的人都知道,早已成家的杨恕如何疯魔地追求温婉。”徐枢道。他站到温钊的神龛前,伸手握着神椟用力一掰,神龛顶上的石壁就缓缓开出了一个方格。他抽出了其中的石盒,取出了石盒内的夜牙玺往杨臻面前一递说:“你若不信也罢,只消去问一问看他们的反应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