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夫人刚刚洗漱完，见到她笑了一下：“今天起这么早？下楼吃早餐了没？”

“吃了。”陆明珠扬起一抹温柔的笑，随手递过牛奶：“妈，这是我给你准备的。”

小时候，陆夫人每天早上都会给两个孩子各自准备一杯牛奶，说是牛奶对身体好。

可陆明珠总是不爱喝，嫌弃味道不好，从那时候起，陆夫人每天早上便陪着她一起喝一杯，才哄着她喝了这么多年。

后来两个孩子长大了，不用喝牛奶了，陆夫人的习惯却一直没有变。

陆夫人笑了起来：“我们家明珠什么时候这么懂事了？还特地给我准备牛奶！”

陆明珠鼻尖酸涩，她强忍着泪意，扑过去抱着陆夫人：“我这不是……经过这件事后，更知道妈妈你当初生我不容易嘛，我想尽孝心。”

陆夫人也没有怀疑，眼神中反倒满是欣慰。

明珠真的长大了不少，再也不是需要她事事操心的小孩了。

等这次手术结束，就带她出去散散心，好好增进一下母女感情。

“走吧，一块儿下楼，你再陪我吃一点。”

“好。”

就着早餐，没多久，陆夫人就喝完了牛奶。

离出发时间还早，陆明珠默借口自己害怕，让陆夫人在沙发上陪着她。

陆明珠时不时说着话，聊到小时候的一张照片，她一抬头，就看见陆夫人已经昏睡过去。

她神色复杂地看了一眼陆夫人：“妈，对不起……”

她给陆夫人披上一层薄毯。

妈，这是女儿能给你最后尽的孝了，对不起！

陆明珠毅然决然地转身，匆匆抹了抹眼泪，便下了楼。

她只随身带了一个包，便对着早已等候的司机道：“刘叔，我们去医院吧。”

司机诧异看向她身后：“夫人他们不是要陪着您一块儿去吗？”

“我哥和嫂子都出门了，妈妈她昨晚失眠到了天亮，好不容易才睡一会儿，现在还在熟睡，就先别喊她了。”

陆明珠温声道：“我自己去吧，到医院会有护工和医生接我，晚点我妈醒了，她再过来，走吧。”

陆明珠的吩咐，不容推却。

司机一想也是，只是没想到大少爷和少夫人都不在，这下也不知道该不该问。

他拉开车门：“大小姐，请吧。”

车身一路稳稳当当地开往医院。

路边的景色飞驰褪去，陆明珠望着熟悉的城市渐渐变得面目全非，一颗心像是浸泡在水里，悲凉袭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