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娣发的信息，乐乐已经翻看了好多遍，她能看出来招娣的绝望。

“怎么会那么突然，我周三还给他打电话，他是说身上不舒服，我问他要不要去打针，他说还行，再等等......”

招娣抽了抽鼻子，啜泣道：“这几天他说不舒服，我让他到医院挂点滴，他也不要。后来我看他状态不太对，问他他也不说，一直到昨天中午才跟我说，他可能把药吃过量了......”

“可是也就多吃一两片，怎么会这样？”乐乐还是无法理解。

“唉，可能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他那身体，本来就撑不住了。”

“我还是想看看他......”乐乐眼泪又涌出来。

“不看了，记住他好的样子，听话！

他最后，只说了一句话，说妈妈给他生了两个好女儿，念叨了一声，乐乐......”

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滴一滴掉落下来，乐乐靠近招娣，埋进招娣怀里，又哭了起来。

两个人睡也睡不着，一聊就哭。

聊了半天，乐乐起身，她要去看看魏无涯，大少爷也熬了一天一夜了。

楼下的喧闹声，楼上听得清清楚楚。

乐乐有些恍惚，他们为什么那么开心？

她能听见三叔的笑声，跟过年来拜年时，没差别。

乐乐叹了口气，人类的悲欢本来就各不相同，她的爸爸于别人，只是路人甲！

熬了一天一夜，昨晚也刺激，乐乐有些晕，稳了稳心神，才慢慢下了楼。

他们在玩牌，小赌博，地板上一层烟蒂，桌上的饮料、啤酒无限量供应。

穿着看不出颜色的跨栏背心的叔叔、堂哥们，叼着烟、熟练的洗着牌，一瓶接一瓶的喝着饮料。

魏无涯和苏庆元坐在灵前的小地桌旁，看见乐乐来，魏无涯起了身，迎过来攥住乐乐的手，心疼地问道：“你睡啊，怎么起来了？”

乐乐抬起头，泪眼蒙蒙，魏无涯的脸色也暗沉，摇了摇头说道：“睡不着，我看看你，不然你去睡。”

“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