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望耷拉着脑袋,支吾不语。
顾近长把事情始末简短地说了一遍。
童信用小拇指掏了掏耳朵,视线斜向还被压在地面的石刚,以强大灵识击散遣山定身符的镇压,“是这么回事吗?”
“顾师弟讲得基本都对,但李师弟是喝醉了酒才行为无状。”
“喝醉了也不能撒泼!”
“掌事饶李师弟这回……”
童信没有回话,皱着老脸踱步沉思。
平心而论,一碗水肯定端不平,他看着李望长大,修到如今的筑基初期,怎么着也有几分舐犊情深,自然希望李望能修行、姻缘两开花。
至于陆缺,这个半道拜入参合宫的,一来就拱上望月谷最好的白菜,确实让人有点气愤。
但陆缺又是苏寒衣带回来……
童信在心里左右掂量了好半晌,捋着胡须道:“你砸坏他洞府,他刺了你一剑,就当扯平,这事就这么了解了吧,全按宗规来办,你俩都得在石牢里住半年。”
顾近长指了指破碎的石门,“我这洞府门?”
“自己去找回石匠活的杂役师兄们,给你凿一扇,就说是我说的。”
“好。“
顾近长御剑去找石匠。
童信猛地在李望后脑拍了一巴掌,“真没出息!”
李望支支吾吾也不辩白,只是脖子梗得老长道:“童掌事要处罚尽管处罚,但请你安排我跟陆缺对阵一场,我要证明自己比他强。”
瞧着李望这股犟劲儿,童信拈着胡须叹息起来。
“你就没有想过,就算你能证明自己比陆缺强,初五还是觉得他好?”
“只要比他强,我心里就爽!”
“得了,过几天安排你跟初五两个出去办事,给你们点单独相处的机会,能不能在她心里赢点份量,就看你自己的能耐。和陆缺对阵就算了。”童信摇了摇宽大衣袖,晃晃悠悠地离开。
李望一愣,“多谢掌事。”
………
尽海的长风,吹开了凄美的晚霞。
黄昏。
陆缺和雪初五靠在黑色的礁石上休息许久,等气机渐渐恢复,苏寒衣就带他们回了望月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