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素骂了一句,大大咧咧跟入定运功的雪初五并排而坐,双手结剑印,调整剧烈起伏的气机。
陆缺问丰滢道:“情况怎么样?”
“从早晨到中午和景台宗的大股修士遭遇三次,对面几乎一触即溃,大部分的时间都耗费到了追击上面,杀敌八百余,但其中六百人都是先天宗师甚至入腑。”
“那景台宗金丹以下的修士应该大部分都已经肃清了。”
丰滢点头。
之前她遇到其他的堂口的师兄弟,已经相互通过气,各堂斩敌都不少,算算基本能和景台宗弟子数目吻合,顶多也就差了七八十而已。
陆缺看了看同堂师兄弟,脸色疲惫,还有十几位受伤,不过人数似乎没少。
他不禁神色惊讶,“咱们青云浦堂口没死人?”
丰滢美眸一翻,抛过来个白眼,似乎能直戳陆缺良心。
“你希望谁战死,说说看。”
陆缺张了张嘴,感觉也不是这俐牙俐齿的师姐对手,故而坦诚道:“我只是觉得灭宗大战,景台宗总应该做困兽之斗,咱们不应该打得这么顺利。”
“逆风仗打多了吧?”
“啊。”
“你没想到,我也没想到,恐怕就连黎宗主她老人家都没想到此战这么顺利,景台宗真是一窝子乌合之众。”
手背受了贯穿伤的鱼小鱼插话道:“我还在路上看到,望月谷顾近长、童全灵、李望和陶希四位同门,撵着三百多景台宗修士满山跑,有个摔倒了的,还会被着急逃跑的景台宗从身上践踏过去。”
丰滢摇头叹气道:“懂了吧陆师弟。”
“这仗打得真没味儿。”
“打仗只有胜负,没有其他!”
陆缺把脸上的罗刹鬼面面具摘下来,咧嘴道:“你说的对。”
金丹境以下的战斗已经接近尾声,剩下七八十个景台宗修士不成气候,青云浦堂口选择就地休息,之后再斩草除根。
于是。
包扎伤口的包扎伤口,运功的运功,打坐的打坐。
陆缺这个蛰伏在筑基弟子中的金丹,说起来也是打了一仗,独自斩敌过百,但是连汗还没有出,和没有打无甚区别。
他习惯于在战后总结经验,以此弥补自身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