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只灵舟破开云层,驶向凤栖山所在的肃州。
桂月宝舟里。
苏寒衣没有半点战前指导的意思,只让丰滢、陶希陪她喝茶。
陆缺独自走到另一间房间,按了按房门,转身换上落霞衣,步云履。
代表宗门,形象自然不能太马虎。
但理好衣襟,坐到质如白玉的长榻上,陆缺又觉得有点好笑。
这回外事堂费心搭台子,多半是要借此战,扬他之名,为宗门咸字辈弟子树立榜样,勉励他们勤恳修行。
他对此并无异议,为宗门做事,责无旁贷。
但选择此战……
呵呵。
陈问有这份量吗?
陆缺胡乱思量,同时,两艘灵舟极速飞驰,穿过三州之地,在将近正午时分,到了朔北沙漠上空。
往北是天渊剑宗,往西就是凤栖山。
两宗间,其实就隔着浩瀚的朔北沙漠,相距八千余里。
暮秋九月,阳光不很炽烈,沙漠的温度相对适宜。
许多商队白天赶路,牵着骆驼,行走在连绵起伏的沙丘之间。
驼铃声随着风沙吹远。
临渠见景的翘楚们,平常见不到这幅风景,都站在御龙啸风舟边缘,欣赏大漠孤烟。
“这就是骆驼呀!”鱼小鱼眼神怔怔地说了一句。
陆缺听到声音,出门走到甲板,这才发觉已经到了朔北沙漠。
他朝下面眺望过去,看见缕缕风沙吹动的北面,坐落着一座土黄色的城镇。
记得有位布袍少年,曾从那里经过,不过,已经是三十多年前的事情了。
眼中略微恍惚,站了片刻,陆缺又返回房间。
经过第一个房间,苏寒衣正和丰滢下棋,手指间夹着白色棋子,撩袖落子时,目光向陆缺扫过来。
“陆缺。”
“师傅有什么吩咐?”
苏寒衣很平静道:“别的没什么交代你,别把陈问打废打死即可。”
“我没那么蠢。”
说完,陆缺就准备回第二房间,但想起件事,又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