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
青云浦积雪消融,草木复青,吹过的风渐渐和煦。
陆缺教了扈小香一个月,见她已经略有所成,便让她自行练习。
晨光熹微。
教完刀的陆缺离开斗法场,回到金丹境弟子地盘。
南宫月漓站在一株刚刚抽芽的老柳树下发呆,气色仍然不好,只是感觉到陆缺走过来,立即抹了抹脸,强装笑颜。
“我站在河边儿吹会儿风,你们一个个过来过去,溜什么狗腿,觉得我会跳河是怎么的?”
陆缺死乞白赖道:“我也吹会儿风。”
说着,走到南宫月漓身旁。
青云浦弟子出战辅州之前,南宫月漓闭关过一段,当时已经迈进金丹圆满,按说过了二十年时间,应该跻身元婴境。
但陆缺暗自探查,发觉南宫月漓的道行不进反退,丹息流转不似从前蓬勃,跌落到了金丹后期的水准,料想是这些年里日夜忧心,忧虑过甚所致。
陆缺转眸看去,蓦然一惊,南宫月漓的鬓角居然有了许多白发。
她这是替他们操了多少心?
南宫月漓发觉陆缺目光有异,好笑道:“盯着我看做什么。”
陆缺从咫尺空间取出四朵地脉奇兰,放在手心,递到南宫月漓身前,“道行一旦跌落,没有外物辅助,修回来不容易,这四朵地脉奇兰,南宫掌事得收下。”
“拿回去,自己用。”
“我不缺这点。”
南宫月漓只希望堂里弟子能有出息,不指望得到什么回报,可四朵珍贵的地脉奇兰放在面前,也不由觉得苦心没有白费,欣慰不已,黯淡无光的脸面,终于恢复几分往日的生机。
她抬脚踢了下陆缺小腿,取笑道:“四朵地脉奇兰就这么拿出来送我,心里恐怕在滴血了吧?”
“我还准备送童掌事两朵。”
“混账,童信能抵得上我二分之一?”
南宫月漓愿意骂人,说明心结结开了一些。
陆缺心觉欣喜,凑到跟前道:“那绝对不能,老实和您说,我在辅州枫叶谷的散修洞府里,捡了几个岩炎兽兽角做的酒杯,准备送给童掌事,虽说都是破烂货,但也不打算白送,还想往后着让他帮忙炼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