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刘翰洋电讯的柯斐尔不敢怠慢,立即抛下手头的工作、前去亲自审讯詹屹去了,但他并没有撤销陈慕雄侦办詹屹一案的资格,毕竟,多一个帮手协助办案并没有坏处。
况且,刘翰洋要的是案件真相,不管是警侦处的何人破案,功劳都会算在他这个老大身上,何苦自缚手脚呢?
3个小时后,柯斐尔对詹屹的提审结束,提审的结果自然是詹屹对他先前所招供的罪状予以了全盘否认。
此外,詹屹还向柯斐尔展示了他那只缺了根手指的手,称他遭到了陈慕雄非人的、难以忍受的刑讯逼供,不得已才顺着他诱导的问题“认罪”。
陈慕雄与詹屹的私人恩怨,柯斐尔是早有耳闻,当詹屹向他展示了那只缺了一根手指的手时,他并没有表现得多惊讶,只有一丝淡淡的同情。
仅此而已。
在柯斐尔看来,陈慕雄的行为虽然有些激进和残忍,但符合他的一贯作风。
毕竟,他与詹屹有旧仇新恨,即使审讯期间过激一点,也并不能全盘推翻詹屹的所有供词。
也就是说,柯斐尔对詹屹所提到的遭受了陈慕雄刑讯逼供一事并没有全信,特别是对詹屹所招供的内容仍抱有一丝确信度。
提审结束后,柯斐尔准备起草一份审讯报告提交给刘翰洋,可思前想后,他突然觉得这样的提审结果似乎没有任何进展,无法达到刘翰洋提出的对詹屹进行换人提审的要求。
没有实质性的关键证据去推动詹屹案的发展且在事实上存在刑讯逼供的情况下,所提交的报告即没有说服力,还会留下一个敷衍和草率的由头。
柯斐尔中止了撰写提审报告,决定再一次提审詹屹,这次还是由他亲自出马。
昏暗而潮湿的牢房内,詹屹就像一具死尸横躺在冰冷的地上,他蜷缩着身子、眼神呆滞而茫然,似乎对周围的世界已没有了任何感知,以至于柯斐尔的到来都没有将他从混沌和自闭中抽离出来。
“詹屹,我还想和你谈谈。”柯斐尔猫下腰,一脸严肃地说道。
詹屹没有看他,眼神依旧离散而无光。
“你究竟是不是威尔顿安插在刘总指挥身边的内应头子?如果是,我会在刘总指挥面前保你不死,相信他也会念在你昔日鞍前马后的份上,放你一马。”
柯斐尔将声音压得很低,但足够真诚。
詹屹仍没有正视柯斐尔,只是不停地摇着头。
“机会我已经给你了,如果你不珍惜,那谁都救不了你,你就是不怜惜自己的命,也得为你表妹着想啊。”
柯斐尔说完,用希望的眼神打量着詹屹,可他仍没有任何反应。
柯斐尔无奈,喘了口气后又继续说道:“她是被迫卷进来的,是无辜的,她还年轻,想想她的未...”
“不关她的事,我警告你,不要碰她!”詹屹粗暴地打断了柯斐尔的话,厉声说道。
“我不会碰王筱洁,也不会难为她的,但我可管不了陈慕雄啊。”
“你...!”
“据我所知,陈慕雄对你擅自拆散他和王筱洁一事,一直耿耿于怀,保不定他会做出更过激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