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看了师兄一眼,榑景明则是点头答应。
“行。”
斧执事应罢一笑,便转过身去、不再多言,又见他与子显对视了一眼,两人脸上是皆扬起了一抹微笑。
随即,四人便继续等候。
……
到了墨家众人与寅侯交流完,走到四人眼前的此刻。
“如何?”
斧执事看向屈杉冷静问道,“是否确实是什么绝招?”
“勉强可算,不过…仍需求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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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杉答道,“我接下来会即刻赶回墨家总院,向巨子求证。我妹妹与师弟妹们则会离开乐国,在六国间搜集情报。总之,多谢这位…铉影阁的斧执事,子显姑娘,还有二位道长今夜的相助了。”
范、榑、子只是摆手一笑而过,斧执事则是扬起了一抹颇有深意的微笑。
“同是那句话,屈杉。”
斧执事微笑道,“今日墨家欠的铉影阁人情,铉影阁将来会设法找补回来的。”
“嗯。”
墨家众人纷纷点头应下,能与寅侯划清界限、还交上“铉影阁”这样神秘莫测的强大势力,于他们而言还是利大于弊的。
“呵…咱们今晚,多少说…也算是遏止了一场政变呀。”
站在人群当中,子显向着远处趴在地上、仍被一杆大斧牢牢压着的那寅侯瞥了一眼后,不禁嗤笑了起来,“若是真让这家伙把你们墨家绑了,只怕他是要真的敢就地独立,而后,还带着亲率大军反攻临蓟,如他所言,把乐国换成他的寅国了!”
一切事情解决,众人也终于是放松了起来。
“我看不至于,他寅侯还没那么蠢。”
屈杉笑应,“如今乐国哪怕是整个联合起来,都难与东方炎、宣、未三国争雄,他这若是还要造反,完全是明摆着给三国,甚至是六国一个战争借口。那时候,管它是乐国还是寅国,可都不会好受。”
“屈兄有理。”
斧执事点头道,“历代寅侯都早已有过取缔乐国王室的想法,但其实都是囿于此情,才终生难觅良机,抱憾而去。邘意不算精明,可对此当然也清楚得很,否则…早年轻时就已行动了,又何必拖到现在?”
“…噢,也是啊。”
子显听得两位大哥解释,随即也恍然顿悟了。
对这种话题一向没有兴趣的范榑二人,此时自是也没什么意见发表。
“只可惜二位道长功夫…有些太好了呀。”
斧执事却是此时将话题及众人目光引向二人身上,以致二人都几乎是被吓了一跳,“今夜行动一整晚,竟是做到了既不伤他一个士兵,也没让自己有什么丝毫破损,如此…可就留不下什么证据了呀。”
“证据?”
范远不解,“这…要什么证据?”
“你不是带了这红玉玦来的吗?”
斧执事解释道,“你今夜的行动,倘以‘预防寅侯政变’为由解释,再有一两道伤做证据,那上告到两国王室,是可以扩大成外交事件的。如此…完全可在这邘意还有后续行动前,将他彻底制住。”
“如若不然,我今夜若拔了斧头、与你们就此离开,于他而言,岂非亦是毫发无损、如从未来过一般?”
“他若记下此仇,那在我等走后,将会做些什么呢?”
斧执事说着也看向了墨家众人,“我等可以轻松一走了之,可墨家总院就坐落在乐国,这可是跑不掉的。他寅侯要是不被削去兵权、职爵,不受任何惩戒,难保不会…”
“那倒也不至于。”
芈筠则是一语道破、轻松解答了众人疑惑,“无需什么受伤作为实证,今日之事,只需通知到太师一声。请他本人做人证,或是直接借黎天子名义,知会到两国王室,效益也是相同的。毕竟…太师他此番原本只是来给师兄李夫子捧个人场,却无端被他寅侯‘请’上楼问了计,还不得不说了出来,他心里应也正憋屈着,会愿意帮我们的。”
“哦!芈姑娘所言极是!”
斧执事听罢恍然大悟,立即看向了范榑二人去,“太师几个时辰前方才出城,返回黎京。他用天子仪仗回程慢的很,若是快些赶路,说不定天亮前都足以追上他。”
“这…”
范远听懂了斧执事的指点与暗示,顿时陷入犹疑。
“道长如不方便,我去也行。”
芈筠应道,“正好我之前也早已决定,过了今日讲学争鸣会后就离开乐国,到宣国去求官的。毕竟说是要打探情报,其实也没什么头绪。只不过我去的话,这红玉玦恐怕就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