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是杨呈小子!”
“仲将军”仲梅夫轻嗤声、便再问曰:“杨郜,汝父遣汝来作甚?”
“答将军,郜非是奉父王命。”
郜作揖答曰,“郜来请见将军,只因宣国当今又临覆灭之危急!自五月,乐国寅侯邘意被降爵为伯起,其便决心政变夺位称王,已联络了未国援助。待不久,这乐王便要换了邘意做,邘意将携未国,共侵宣国,而炎、渊、启、江极可能趁势蜂拥而来,一如十九年前!”
云风听得王子郜言语中或可能伪造部分,但知是为夸张形势而请将军出山,便不多言。
“嘁!”
却见仲梅夫冷嗤答曰,“吾一宣南躬耕野人,汝之所言,与吾何干?”
郜曰:“值此苍生将饱受涂炭之际,郜只请将军出山相助,大淄庙堂必当拱听明诲!”
梅夫摆手、不屑答曰:“汝父杨呈有王业之基,文华武英一堂,百万雄师,他自有良策以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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郜惊呼曰:“将军不出,如苍生何?”
梅夫答曰:“六国围攻,无非是江山社稷倾塌,宣国灭亡。苍生若何?只要搅扰不到老朽置办盐米酒肉,便是与吾无关!勿复多言,休要再来搅扰。”言罢不等二人再话,便闭门谢客。
杨范对视,皆无言以对,遂去。
二人下山上马,回观亥山景物,山不高而秀雅,林不大而茂盛,松篁交翠,观之不已,慨叹良久。
少顷,云风终开口询问。
“仲将军何故如此?”
云风曰,“昔年曾率军救国于危亡,今却对灭国无动于衷?”
“唉。”
郜叹曰,“想是当年,连退五国后,王祖父忌他功高震主,又采信朝中奸佞谗言,便也反复不断削权,不使他掌军、不由他出战。仲将军诸子不服,又尝与朝中争权夺势,接连败倒,仲将军终请辞下野。其也常言,方今宣国,庙堂之上朽木为官,殿陛之间禽兽食禄…今出此言,实不意外。”
云风曰:“既如此,自大淄去先罢,待三五或十数日,再使人来探听。”
郜点头应,从其言,二人遂东归复入林中,往大淄去也。
……
过两日,至初九。
由此再往东北近千里去,渊北,与炎交界之俞岭关前。
是日深夜,星光漫天。
俞岭关城门双向大开,火光通明。
城上只一个士兵在来回踱步,执长戈看守。片刻,便闻一阵马蹄飞踏,自北方深林中由小渐大传来,引他转身看了去。
“吁!”
来者到城门前勒马停蹄、踩镫下来,小兵瞧见,是一身形高大、肩宽体壮、遍身黑衣之人影,束高马尾,背负一杆长过其身的长柄双刃大斧,戴着副遮住上半脸的青铜面具,十分可疑。
“来者何人?!”
小兵执戈厉喝,“俞岭关虽不封闭,可遇上阁下这样遮脸的可疑人士,还是要盘问清楚才准放行!”
城下人不做声,只抬头张望。
“把面具摘去,姓甚名谁,如实答来!”
见此情形,小兵取来长弓,搭上箭矢,拉弦对准城下那人,严苛尽职,“再不说话就…”
然登时,只见那人往前迈出两步,屈膝一跃,便直接是有如施展轻功般、上来数丈之高,直接落脚城上、轻盈无声,走来到小兵眼前。
小兵见状,当即惊慌抛去弓箭,再执起长戈,对准眼前人…
背着光看不清其面庞,只可依稀瞧见那两眼中是似有星辰,当中雄光漫发、若有是万般的壮志豪情…
“小兄,毋需紧张,我不是坏人。”
男子开口是道像二十来岁青年、但依然稍显沉稳厚重的嗓声,“我自孟阳来,是承苍宫秘密客卿,只为炎王做事。我身份不可揭露,你称我声‘斧将军’即可。”
说罢,“斧将军”取出物证,乃是枚在火光间熠熠生辉的兽形红玉玦,一枚雕作虎形的白玉符,以及一张羊皮卷。
小兵则认得出,那红玉玦是炎国王室苍氏信物,而那白虎符乃是炎国最高等级兵符、持有一枚即可调遣炎国全军!
待那羊皮卷展开,小兵便又清晰辨认出,这是一封炎王册封斧将军为秘密客卿的亲笔手书,卷末有王玺刻章及炎王与斧将军的指纹手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