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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至子半,山下风於邑,风氏医馆内。
在只用言语便震慑住了剩下的最后一名郤府剑客后,斧执事趁其不备,便又抄起手中那把硕大若蒲扇般、八尺长的锋利“长禾斧”突冲上去,一记横劈,只交手第一合,便似铉影阁主的杬柷剑碰到瑶光楼主的玄铁双流星般,削铁如泥,直接刮断了那剑客的手中利剑——
当啷一声,断刃坠地,剑客手中剑格之上、只剩了一段平整的截面。
无需再打,眨眼胜负已分。
看着自己手中的断剑,剑客震惊得是两眼瞪直…
“放心,我不杀你们。”
斧执事微笑着,除了与眼前剑客说话外,也是在与此时、横七竖八瘫倒在馆内各处的其他郤氏门客们说话,“毕竟你们要是死了,让郤泰得以免去灭口、趁机耍赖,与此事摆脱关系,那可就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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唰——
说时迟那时快,话音落毕的下一刻,便见斧执事斩钉截铁的抬动大斧,飞快一勾,便直接切下了眼前剑客的右臂…
这一幕,登时看呆了在场所有其他人!
“呃啊!”
剑客第一时间尖叫道罢,登时下意识地伸出左手去、捂住右肩的断面,然却是难以止住那喷涌不止的鲜血与彻骨的刺痛。
随着他的断臂跌落在地,片刻,他本人也全身一阵无力的跌坐了下去。
额头瞬间渗满冷汗,疲累感侵袭全身…
呼吸愈发加剧,眼界愈发模糊。
“如此,也只是为了断绝你自尽之能力。”
斧执事解释道,“你们郤氏是不像瑶光楼啊,知道此事不能过多参与,可这一盘…它不是赌博啊,你们输多少,跟你们下多少没关系。这是必输局,你们输多少…跟你们有多少有关系。”
“铉…影阁…”
此时,趴在地上另一边的一名门客,在疼痛中挣扎着念出了三个字来。
若是外人在场,必然不知是何缘故。
然此刻医馆内的几乎所有人,听到这三个字,都瞬间明白了其中含义,所不知者唯有一人,而此故也正与他有关…
正是那平平无奇的俞岭关炎军小兵,柳随山!
在斧执事将二十名炎军带来前,参与今夜之事的其余众人们就提前在医馆内商议约定过,不能向炎军泄露铉影阁的存在,有炎军在时不能称他为斧“执事”、须得称为斧“将军”。
早已计划好要回过头来绑架风书雪的郤府门客们、则是自家内部又暗地里约好,要以此作为要挟铉影阁的条件之一。
毕竟铉影阁的存在一旦公开,尤其是对这样毫无身份的寻常士卒,那谁也不知将来会发展成怎样后果…
“你…是铉影阁的执事。”
门客继续泄露道,“你的兵符和玉玦…都是假的,你伪造出此物,去蒙骗俞岭关的炎军,去牵连炎国下场,制造今日这一幕,最后,撺掇…炎渊开战,使你们铉影阁…从中牟利。”
“什么?!”
柳随山听罢,果然震惊错愕。
风书雪则是神情凝重,看着身前的小兵、不知他接下来要作何反应。
而被揭露身份的斧执事,此刻却并没有着急辩解、或是灭口以堵嘴,甚至连任何多余的反应也没有,只是转回身去,冷冷的盯着地上那门客而已。
“很遗憾,猜错了,大哥。”
斧执事摇摇头嗤笑道,“这两个东西,是如假包换的真货,若是不信,那待今夜事了后,我亲自带你去一趟炎国,去炎都孟阳承苍宫,到太璇殿上秘密会见炎王,让他告知于你都可以啊。”
“啧,我觉得…这也并不难猜啊,怎么你们几个身为郤府门客,还能错得如此离谱的?这都歪到哪去了?”
“你们好好想想,连你们郤氏都可以权倾朝野,几乎控制渊国王室了…”
“那我铉影阁能与炎国王室建立联系,不过分吧?”
说到此处,斧执事转头瞥了眼远处,那坐在轮椅车上的风书雪以及护在他身前的柳随山,眼神间顿时是闪过了刹那的思虑与犹疑…
过片刻,便又转回来,看向了趴在地上、垂死挣扎着的一众郤府门客们。
“想知道怎么回事吗?”
斧执事微笑道,“呵,实话告诉你们吧,因为…失踪半年的炎国王子苍禹,其实早已被我们铉影阁找到。如今,正被严密而安全的保护在铉影阁总舵,我们也就通过他,与炎王搭上了联系,背靠上了炎国,仅此而已。”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