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此时,座中有一人忽地站起、言辞激烈,且叫出了并非“师姐”的称呼。
瞬间,引得帐中众人眼光尽皆看去,这才突然发现,是一位宣军将领穿上墨家衣服作为伪装,混进了此地!
“赵将军,是你?!”
“大胆,竟敢冒充墨家弟子!”
其余二十余名货真价实、如假包换的墨家弟子们见状,纷纷气急恼怒、蜂拥站起围上…
唰——
然而,却见那赵姓宣将一拔出腰间长剑,便又逼得墨家弟子们顿时尽皆止步,围绕他空出一片位置来,与他保持了距离。
“赵将军,请冷静。”
芈筠则是神情镇定、不慌不忙,从主座后站起,从师弟妹们当中穿过,平步走来到了对方面前。
“冷静?呵!”
赵将军直接持剑指向了芈筠去道,“芈小姐适才这番话,可实在没法让人冷静!”
“赵将军若是有话,还请直说。”
剑尖几乎指到眉心,芈筠仍面不改色。
“宣王,宣国十余万大军,左司马申正则信得过你们墨家,信得过你芈小姐,才将你等当作军师、听从你等这什么‘陷之死地而后生’的意思打炎国,才任由那屈杉调遣南国军民打游击。”
赵将军声色俱厉答道,“哦,你等二十几个人指挥我们宣国,这一路打过来,都死了多少万人,才打到这与炎都一步之遥之地?现在你一句,顾及与那范远的往日道义,就想止步了?怎么?我宣国的亡地和死地算什么?莫非他范远的家人是命,我宣国军民的命就不是命?他栎县经不起兵灾流离,这炎南百里的十余城、我宣西三十城,就经得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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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
此话一出,顿时包括芈筠在内,整间军帐内的墨者皆已无言以对。
“赵将军…知道我们所说的道长是范远?”
正待帐中众人皆陷入沉默之际,芈筠思考一阵,开口询问出了这一句来。
“废话!”
赵将军轻嗤一声笑道,“策划江国郢郸兵变、杀我宣国王子郜的罪魁祸首,身为道门中人却剑上沾满鲜血、丝毫不输于那群未国修仙军的通缉要犯,莫说整个宣国,普天之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此言一出,墨家余众当皆面面相觑,各自心中虽达成了某种共识,但转望过来,却已懒得再向这位将军解释些什么。
想起这通缉令之事,众人才皆恍然,明白了为何宣国将士们进攻炎国能有这样高的士气与斗志。
不得不说,也是一种巧合与乌龙了。
只是这背后的代价,却是好几场死伤无数、血流漂橹的大型战争,又只能说,是闻之令人无比唏嘘。
“呵,没话说了?”
见到众人神情,赵将军遂收剑入鞘,继续神情严厉说道,“还好我机智,知道溜进来听一听!若不然,还不知你等要编什么借口停止攻城,撤军南返,或是绕过此城呢!”
“赵将军,范道长之事,先且不提。”
芈筠听罢,顿时也严肃起来应道,“我们墨家是真心相助,你倒也不必如此揣度。即便如你所说,你也应该发现了,在不知你混入进来时,此事我等也尚未作出决定,我只是在与师弟妹们解释而已。说什么找借口不打,莫非太过恶意,大可不必!”
“哼,芈小姐倒也不必找这些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