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的天气如娃娃脸说变就变,不知何时起,太阳藏进云层,南边的天空中,黑云如游龙舞,在不停地翻滚。
我盯着张氏祠堂四个字,头皮一惊一乍。
户籍中谁会把地址写在祠堂里?!
王俊的脸色也很难看,爆了一句粗口,也意识到什么,拿过手机拔了出去,语气不太友好:“阿妹,耍我好玩吗?”
他是在责问派出所调档案的女孩。
我也怀疑是她耍我们,只是,我只是找人而已,和她又没有利益冲突,更没有仇怨,为什么要耍我?
司机狠吸了两口烟,把还有半截的红南京扔地上,用脚碾了碾,大步上前,“既然来了,进去看看,说不定你要找的人死了呢。”
我傻愣愣地看着他,又觉得不可能,老婆婆让我向一个死人要什么碗?
门上是一把老式挂锁,司机四下看了看,没别人。
他上前握着锁,一提一拉,咔哒一声,锁开了。
王俊挂了电话,气得半死,对着我抱怨,“真没想到看起来温柔老实的人居然做这种缺德的事。她居然不承认,说档案里就是这样的。怎么可能,谁他妈的活人地址留在祠堂名下。”
“沈哥,你放心,等会我就去市局,哪怕是偷是抢,我也会把姓吴的名单拉出来。”
我知道这事和王俊无关,拍拍他的肩膀:“门开了,进去看看。”
祠堂就一间屋子,空间不大,左右两边放着两米来长的五层供桌。
靠北墙边放着一张五米来长的七层供桌,供桌上面摆有数百只牌位。
牌位全是胡桃木的,配着同色的底座,黑色的字体庄重而严肃。
外面的天空已黑下来,屋内没有灯,昏暗的光线中,一排排灵牌如同一个个亡灵在盯着不请自来的我们。
王俊进屋后抱着我的胳膊,东张西望:“老沈,你有没有发觉有点冷?”
“有点,是外面要下雨了吧。”
我的目光落在牌位上的名字,几乎都姓张。
司机看到王俊害怕,打趣笑说:“小兄弟,你比我儿子的胆子还小,这有什么好怕的,只是一块块木头而已。”
他说着,随意地拿起一只灵牌:“这名字起得真古怪,张三而,怎么不叫张三儿呢,你们说他的父母起名时是怎么想的。”
咔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