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后背传来直视感,胳膊上的汗毛顿时竖了起来,我小心地转过头。
窗户上的竹纹窗帘没有拉严实,边上露出一条缝隙。
透过缝隙,窗外似乎有一双眼睛紧紧盯着屋内。
我急跨几步到窗户口,一把拉开窗帘,打开对开的窗玻璃。
窗外没有人,月光清冷地落在院子里,小黑狗趴在狗笼子里,一声没吭。
看错了?
这些天我太紧张了,草木皆兵!
大伯的房间里一无所获,后来,我又去了傻子家,傻子依然不在家,屋子里的东西和我走时一样。
我又去找沈明淮,他家人说沈明淮回去上班了,追问沈明淮在哪里上班。
他的家人一问三不知,只知道是赚钱好工作。
我要了沈明淮的手机号,拔过去一直无法接通。
我又向村子里的老人打听我父母的事。
他们说的和我姑姑说的差不多,只说是意外。
我又去了老坟场,甚至从干姥河的水道进了那个山洞。
山洞连着一条通道,通道很短,只有十多米,是条死路。
我当然不相信是条死路,只是没有找到机关而已。
我魔怔一样在村子里晃荡好几天,直到警方打电话给我,说司机醒了,要见我。
司机住在四人病房里,床位靠窗,窗户半开着,有阳光斜透进窗户,在墙上落下斑驳的影子。
短短几天,司机瘦了几圈,连下巴都尖了,人显得特别憔悴,特别是两眉之间,乌黑一片。
他手里捏着手机,眼睛被纱布包着,看到我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表情。
我把水果篮子放在床头,他的眼睛是我伤的,虽然是迫不得已,还是对他说了一句:“大哥,对不起。”
司机没有回我,拿着手机给什么人打电话,对方似乎没有接,他脸上的哀伤又重了一分。
我进来前,警方已经和我说了,司机受伤和我无关,司机的说词和我的几乎一模一样。
我挺好奇的,想问一问。
我在凳子上坐下,随手从篮子里拿出丑橘剥了一只递给司机:“大哥,人没事就好。”
司机用一只含着泪光的眼睛直直地看着我,看得我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我自己剥了一只橘子:“大哥,有话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