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他新生鬼王的事。
还真如我所料,是灵泉观的那一只鬼王。
“这次师傅出来也是有鬼王的原因,鬼王只能呆在幽冥。”
如此说来,新生鬼王要被打回幽冥界了。
两人沿着小路往东走。
月上中天,影子渐渐偏移,看着自己形影单只,我忽然问,“王俊,你还记得当年沉船上打捞上来穿着红嫁衣的女子曲筱雅吗?”
“记得,你说她是你的老婆,当时大家都笑你神经病。”
“她现在就寄生在我的灵堂。”
“嗯,我知道,师傅提过。”
月色清冷,混凝土马路,白杨树连旁边的稻谷都泛着冷白的光。
我望着不远处一栋栋蒙着白光的屋顶,幽幽地问,“我和她已经拜过堂,我也承诺会照顾她一辈子。你说,我们怎样才能成为真正的夫妻?”
自古以来人鬼殊途。
她纯阴,我纯阳,物极必反,两人在一起对谁都没有好处。
这些是我在藏书阁的书里看到的,书上说,不可结合。
王俊好一会没出声。
两人走到路头,面前有一座两米来宽的小石桥。
石桥下面的水道是弯的,河边有一棵枝叶繁茂的大树,大树遮住半个桥面。
此时,桥上有一人,脑后挽着一个发髻,是个老大娘。
她以竹竿为拐杖,佝偻着背一步一步走过来。
深更半夜,乡间小桥上还有人行走,是人也古怪。
我伸手摸出匕首,手里没东西心里空落落的没安全感。
老大娘走到桥头,扬起脸注视着我俩,“年轻人,我的筷子掉到河里了,能不能帮我把他们打捞上来?”
我看向老大娘的腿,她的脚是落在地面上的,还真像人。
王俊看向我,摊开手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怎么办,助人为乐是美德。要不,你下水把她打捞上来?”
我拒绝了,“夜太深,水太冷,不方便。”
王俊看向老大娘,“老人家,你听到没有,我们不便,你找下一个冤大头吧。”
老太娘很好说话,转身往回走了,身影隐入大树的树荫里。
王俊先一步跨上桥,我跟在他身后,刚走两步,身后有人叫我,“沈明州?”
声音很熟悉,像是大伯母的。
我没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