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终了。
赵盼盼纤细白嫩得手停放在箜篌琴弦上,看着面无表情喝着酒的谢怀瑾,她起身道:“督主今日有心事?”
作为开封最大青楼里的花魁,赵盼盼除了容貌与才艺外,最擅长得却是揣摩人心。
“管好你自己。”谢怀瑾看了赵盼盼一眼,任性打断她后面要说的话。
可惜,赵盼盼跟随他多年,知晓对方是个嘴硬心软的人,见过谢怀瑾柔软一面,便将心交了出去。
赵盼盼自嘲一笑:“看来如同我一般,为情所困了...”
多年以来深埋心底的人,如今心有所属,她的心中自然是五味杂陈,有些难以言喻的难过。
在感到难过的同时,她竟然意外地感受到一丝快意,仿佛那高高在上、触不可及的天上人,竟也因情而坠落凡间,与他们这些凡夫俗子共历尘世沧桑。
“可笑,为情所困者,庸人也!”谢怀瑾讥讽道。
他,谢珩,自幼便在这深宫之中成长,自幼便深知,在皇家,情感二字,非多情即薄情,难有他途。
就算帝后感情深厚,明成帝照样坐拥三宫六院。
他不过是某人有几分在意罢了.....
何谈深情厚谊,为情所困.....
见他脸上写满了不屑,赵盼盼不禁暗自摇头,心中暗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
次日
疾冲一早便到府衙,意图进一步探寻妖道归墟案件中是否仍有被遗漏的线索或细节。
在府衙的大门前,他恰巧邂逅了正值上班的秦湘湘。
疾冲带着几分戏谑的口吻,轻松调侃:“秦姐,最近怎么没见您光临我家蹭饭呢?”
之前,秦家父女俩经常来辛家吃饭,不知为何,近几天都没看见人。
秦湘湘瞥他一眼,皮笑肉不笑:“避嫌,你都快成亲了,我可不想被人诟病。”
疾冲一脸愕然,不禁失声:“什么玩意?我快成亲了?我怎么不知道?”
见他神情不似作假,秦湘湘反而更奇怪:“你不知道?你娘和那于家母女俩打得火热,于家小姐天天往你家跑,又是送绣帕,又是送点心。”
“林婶都没有拒绝,对那于小姐看着很满意。”
“街坊四邻都在讨论,你们俩家什么时候会定亲。”
这事已经人尽皆知,怎么当事人反而不知晓?
连秦明这个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仵作,都同自家女儿讲,近期不要再去辛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