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卫却不以为然,喃喃自语道:“那也许是皇上为了息事宁人呢?相比起手握兵马大权的西府,皇上没准会逼迫东府退让三分,让我们做东西二府争端中的替罪羊……”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你又何必啰嗦这么多?”仇寒冷声道,“大丈夫还怕死不成?”
秦卫闻言心中极为不悦,可还不等他开口反驳,柳寻衣已是横身坐在他们二人之间,笑道:“如今侯爷去了东府,一切都未曾可知,我们三个又何必在这里妄自菲薄?说不定现在事情已经解决了,东西二府已经各退一步,都不再追究。”
秦卫哭丧着脸,道:“如若解决了丞相大人又何必连夜请侯爷过府一叙?什么事不能等到明天再说?非要深更半夜这么着急?”
“嘭!”
秦卫的话音未落,仇寒已是满眼震怒地拍案而起,怒斥道:“说来说去你无非是贪生怕死而已!”
“别说的这么大义凌然,难道你就不怕死?”秦卫也被激怒,猛然起身毫不避让地怒视着仇寒,如今的他早已不再是当年那个怯懦幼童,如今他与仇寒在天机阁内平起平坐,故而曾经内心对仇寒的忌惮也少了许多,驳斥道,“就算不怕死,我也不甘心死的这么不明不白!我们只是奉命行事,何错之有?”
柳寻衣见到二人势同水火,急忙打圆场道:“现在也没人指责我们有错,秦兄你又何必庸人自扰?”
“今天上午西府的兵马已经杀到门口,若非贾大人及时赶到咱们都得被白锦的人抓起来。”秦卫气冲冲地说道,“这难道还不足以说明我们错了?”
仇寒冷笑道:“西府说我们有错你就认错,你到底是东府的人还是西府的人?你眼里究竟还有没有东府和天机阁?就算今天没有贾大人,侯爷也一定不会让西府的兵马在天机阁胡乱抓人……”
“可笑。”秦卫满眼不屑地反击道,“难道仇少保忘了早上是谁差点被白锦的人绑走?”
“那是我主动请缨!”仇寒驳斥道,“我一个人死总好过大家一起死!”
秦卫嗤笑道:“你对天机阁如此情深义重,可侯爷却没站出来替你说半句话,这难道还不足以说明一切吗?”
仇寒面沉似水,手中的宝剑“噌”地一声夺鞘而出,剑锋直指秦卫,冷声道:“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你敢对侯爷不忠?”
秦卫似乎也意识到自己刚刚失言,赶忙搪塞道:“我的意思是……在那种情况下就算侯爷想救也救不了我们,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我并非怀疑侯爷对我们的爱护……”
仇寒怒哼道:“简直废话,当今天下的局势就连皇上都不能随心所欲,更何况侯爷?”
“我又没说侯爷能随心所欲……”秦卫生怕自己再说错话,因此语气也较之刚才缓和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