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李老虎的心顿时凉了半截,本想再求,却见何善心意已决,神色坚定,故而心知此事难以达成所愿。
李老虎思量片刻,又道:“那就请大人派兵替我夺回失去的地盘,如今我要小心防范贤王府来袭,因此已召回所有弟子,以备不时之需。眼下各地盘皆无人可守,亦无人可救,短短数日,便被贤王府的人扫荡数十处,可谓损失惨重。更有一些蠢蠢欲动之人,借势而起,欲要瓜分我东湖帮的生意。所以我想请大人派出兵马,暂替我看守几日,待这阵风波过后,我再去一个个地收拾他们。”
“这……”
“何大人!”这次不等何善推脱,李老虎已抢先一步,道,“你说自己不想与贤王府作对,更不敢去杀他们的人,这些李某人都能明白体谅。但此事无需大人杀人,甚至无需与柳寻衣正面抗衡,只需以官府平乱的名义,派兵看守即可。贤王府弟子在颍川各处打砸抢烧,大人乃颍川之主,派兵平乱,维护一方安定,乃职责所在,合情合理。再者,这么多年,我对大人忠心耿耿,百般孝敬,难道如今连这点小事大人都不肯帮我吗?”
看着李老虎愈发急迫的眼神,何善却连连咂舌,避重就轻道:“你说的有些道理,此事且容本官三思……”
“三思?”
面对何善的百般推诿,一忍再忍的李老虎终于爆发了,怒声道:“何大人,这么多年我对你孝敬不断,此事我就不提了。单说这几日,我已先后派人求了你不下十次,金银财宝献上无数,可谓费心费力,耗尽家财,不惜颜面,千般哀求。可你却一再推脱,今日我李某人冒着生死之险,亲自来这里求你,你却一直顾左右而言他,对我敷衍搪塞,究竟是什么意思?”
何善大怒,冷声喝骂道:“李老虎,你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竟敢对本官大呼小叫?今日我能来见你,已是给了你天大的面子,你却得寸进尺,不识好歹。此事我就算不帮你又能如何?没有我,你早晚都是死路一条!”
“何善!”
李老虎怎么说也是一帮之主,平日里耀武扬威惯了,何时有人敢对他出言不逊?故而登时大怒,拍案而起,怒声道:“你休要逼我!我们可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我若有事,你也休想好过!”
“你什么意思?”何善冷喝道,“你是你,我是我,你死不死与我何干?”
“这么多年,你在颍川所做的一切丑事,我都了如指掌。”李老虎冷笑道,“贪赃枉法之事我就不说了,你可还记得自己在南城私养的三个小妾?你以为自己能瞒天过海,神不知鬼不觉,其实我早已在暗中查清。这次你若不肯帮我,我定会在临死前,将你的丑事全部捅出去,到时看你那瘸子老婆会不会绕你?你的岳丈又会如何惩治你?”
“你!”何善万没料到李老虎竟敢暗查自己底细,不禁气的浑身颤抖,眯起的眼中顿时布满杀机,冷声道,“李老虎,你敢威胁我?”
“何大人,你我早已是同气连枝,你若肯救我,我保证日后你有的是好日子过。”刘老虎狞笑道,“但你若想落井下石,咱们谁也别活!”
“你……”
“砰砰砰!”
突然,一阵敲门声响,令李老虎瞬间变的紧张起来。刘三和两名东湖帮弟子顺势抽出钢刀,一脸谨慎地盯着门口。
“客官,您要的酒来了!”房间外传来小二的声音。
闻言,李老虎几人稍稍松了一口气。反观何善与何安,却眼神一动,下意识地对视一眼。何安朗声问道:“可是烫好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