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寻衣眼神一动,反问道:“如此说来,你是四大异教的人?思来想去,好像只有四大异教,才会如此鄙视名门正派。只不知……你又出自四大异教的哪一派?”
此话一出,何善脸色登时一变,他下意识地退后两步,狐疑道:“你果然不是河西秦氏的人?”
徐仁对何善的诧异置之不理,仍旧饶有兴致地望着柳寻衣,戏谑道:“你这么聪明,何不猜猜我的身份?”
柳寻衣轻扫一眼徐仁腰间斜插的短刀,揣测道:“你用刀,所以一定不是来自桃花剑岛。我曾与你交过手,而天山玉龙宫的弟子,我也见过不少,他们的武功路数与你的截然不同,所以你应该也不是玉龙宫的人。还剩下绝情谷与龙象山,江湖传闻,绝情谷曾屡屡与贤王府作对,难不成你是绝情谷的人?”
不等徐仁接话,一直仔细观察徐仁反应的柳寻衣,却突然摇头道:“不是!你一定不是绝情谷的人。”
“为何如此肯定?”徐仁不解地问道。
“你可知‘无情剑客’唐阿富?”柳寻衣轻笑道,“他乃绝情谷弟子,但他与你的行事手段完全不同。虽然你们都是杀人,但唐阿富杀的光明磊落,不像你……”言至于此,柳寻衣脸上的笑容突然凝固,继而目光一寒,一字一句地唾弃道,“手段卑鄙,招式下流!”
“哈哈……”
徐仁不以为意地放声大笑,他的笑声沙哑而低沉,宛若乌鸦呱噪一般,令人难以入耳。
笑声未落,徐仁已将短刀自腰间抽出,并迈步朝柳寻衣走去,狞笑道:“小子,我不知你哪儿来的自信,竟敢这么和我说话?我只知道,眼下我是刀俎,你是鱼肉,我随时可以宰了你。”
见状,何善眉头微微一皱,目光复杂地注视着徐仁的背影,但却并未出声。
“上次放你一马,这次你的运气还会那么好吗?”徐仁凑到柳寻衣身前,将短刀轻轻贴在他的脸上,瞬间传出一丝冰凉之意,令柳寻衣的精神恍然一振。
“看来他的运气一向不错!”
徐仁话音未落,林中陡然传来一声冷笑,但见一道黑影陡然自半空飞下,挥刀直取徐仁的天灵盖。
徐仁大惊,慌忙挥刀抵挡,却不料左右突然又冲出两人,而且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在三大高手的合力突袭下,猝不及防的徐仁,瞬间便被钳制在来人刀下。
至此,洵溱方才在阿保鲁的陪同下,缓步出现在众人眼前。
见状,柳寻衣不禁长出一口气,苦笑道:“你再晚来一步,只怕我小命不保!”
洵溱颇为不悦地白了柳寻衣一眼,阴阳怪气地说道:“就算我不来,柳门主也一样死不了。”说罢,她径自走到徐仁面前,轻蔑地笑道,“还不把你的人叫出来?”
“你说什么?”
此时,徐仁被荀布道苏忽萧阳合力钳制,丝毫动弹不得,只能瞪着一双满含不甘的老鼠眼,冷笑道:“有种就杀了我!别忘了,这里还有何大人和他的三百官军,我不相信你们能全身而退。”
“不见棺材不掉泪!”洵溱颇为不耐地挥手道,“阿保鲁,挖出他的双眼,看他还能忍多久。”
“哈哈……得饶人处且饶人,徐仁既已栽在你们手中,女施主又何必如此残忍?你挖去他的双眼,日后他又该如何眼观六路?”
突然,林中传来一道空灵大笑,笑声忽近忽远,忽高忽低,宛若靡靡梵音。
此声一出,竟带起一道道劲气涟漪,令林中树叶哗哗作响,鸟儿四散而逃,何善及其麾下官军,更是个个顿感胸闷气短,脑海眩晕,眼泛迷离,耳中嗡嗡作响,一副痛苦模样。
“佛音功?”
柳寻衣和洵溱同时惊呼一声,纷纷运转内力,抵挡这股天降梵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