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终于肯现身了。”柳寻衣率先开口道。
“或者说,是我一直在等你。”唐阿富淡淡地说道,他的声音如柳寻衣记忆中一样,不咸不淡,不喜不悲,毫无感情可言。
“陈雍和许衡……”
“不是我杀的。”不等柳寻衣质问,唐阿富已主动解释道,“我出现时,他们二人已是生死垂危!”
“凶手是谁?”柳寻衣眼神一动,虽然唐阿富口说无凭,但不知为何,柳寻衣还是对他深信不疑。
“我不认识。”唐阿富眼中闪过一抹回忆之色,淡淡地说道,“不过那人武功极高,不在你我之下。他独自一人,先在桃花坞西跨院内,将金剑坞与四大门派的二十几个弟子,全部斩杀,而后又在另一间客房内,伏杀了误闯误撞的陈雍,以及……突如其来的许衡。”
“什么?”
唐阿富的话犹如晴天霹雳,当头一棒,令柳寻衣阴郁的心情顿时一震,随之成千上万的疑云纷至沓来,瞬间涌入他的脑海。
“你把话说清楚!”柳寻衣急声问道,“你说那人不仅杀了陈门主,而且还杀了金剑坞和四大门派的弟子?”
“是。”
“这怎么可能?”
“为何不可能?”唐阿富反问道,“你以为对付你们的人,是金剑坞和四大世家?”
“是,可是……”柳寻衣脑中乱成一团,他眉头紧锁,苦苦思量着,语无伦次地应道,“那人伏杀金剑坞和四大世家的弟子时,我们应该在东跨院里忙着准备酒席,手忙脚乱的不亦乐乎,因此并未有所察觉……但不久后,峨眉派弟子慧春被杀,之后东跨院突然失火,桃花坞外还埋伏着几个黑衣蒙面人,以及一些弓箭手……那些人本应是金剑坞和四大世家的弟子,可怎么会……”
突然,柳寻衣眼中精光一闪,一道难以置信的念头,突然涌现在他的脑海。柳寻衣脸色大变,若有所思地呢喃道:“难道是……叶前辈?”
“不是。”话音未落,唐阿富已直截了当地摇头道,“那人年纪轻轻,差不多与你我相当,岂能是叶桐?”
柳寻衣愁眉不展,喃喃自语道:“如此高手,究竟是何许人也?”
突然,柳寻衣眼前一亮,恍然大悟道:“所以你才让人传话给我,说什么‘欺世盗名之徒,李代桃僵之辈’,想来说的正是此人。”
“你还算聪明。”唐阿富不可置否地回道。
“可是……你为什么要救陈雍许衡?又为何要告诉我这些?”柳寻衣不解地问道,“你是绝情谷的人,应该乐的看到六大门派与四大世家内讧,又岂会帮我们解开误会?”
“我不是在帮所谓的名门正派,而是……帮你。”唐阿富轻叹一声,冷冷地说道:“难道你忘记在西域时,我曾欠下你一份人情?”
闻言,柳寻衣不禁一阵错愕,诧异道:“所以你出手相助,以及将真相告诉我……就是为了还欠我的人情?”
“是。”唐阿富不可置否地承认道,“不过我救下陈雍许衡时,他二人已是生命垂危。再见你刚才的脸色,想来他们已经不治身亡。所以这份人情……我终究还是没还上。”
“陈兄和许大哥他们……”话未说完,柳寻衣却神色一暗,随后叹息一声,显然不想再在这个话题上过多纠缠。
突然,柳寻衣眉头一挑,言语古怪地反问道:“你突然出现在辰州,是专程来还我人情?还是……另有目的?”
唐阿富轻哼一声,突然挥手一甩,一团黑影瞬间划破夜空,朝柳寻衣直射而来。
柳寻衣将其接下,拿到眼前细细观瞧,竟是一枚“柳叶铜钱”。
奇怪的是,唐阿富的这枚铜钱背面,还多雕刻着一枝桃花,与寻常的“柳叶铜钱”并不完全相同。
“这是……”柳寻衣诧异道,“你为何会有柳叶铜钱?难道叶前辈也请了你?”
“这枚铜钱不是叶桐给我的。”唐阿富道,“而是谷主交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