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坞主。”秦明左右顾盼一番,随之将声音压低,踌躇道,“其实我一直有个大胆的揣测,我怀疑杀害少林僧人的真凶,和辰州的那场闹剧……似乎有些关联。”
金复羽眉头微皱,反问道:“你是说……叶桐?”
“不错!”秦明应道,“虽然辰州之事,我秦家并未直接参与,但这段时间我却在江湖中收到一些风声。辰州之事……似乎疑点重重。”
“愿闻其详。”
“依眼下情形,看似是贤王府和六大门派暗通叶桐,在辰州设局。但细细想来,其中却有诸多可疑之处。”秦明分析道,“比如峨眉派大弟子慧春之死昆仑派四长老吕泰之死贤王府门主陈雍之死,以及青城右使胥准重伤……这些事,难道金坞主不觉得奇怪吗?如果真是洛天瑾与叶桐在暗中勾结,贤王府和六大门派的人……又岂会死伤的如此惨重?”
金复羽不动声色地说道:“冷依依告诉我,当日在辰州,她唐仞陆遥腾琴儿,皆被叶桐设计骗出桃花坞,其余弟子则留在坞中惨遭围杀。”
“正是!”秦明正色道,“试想,当日你们留在桃花坞的弟子,能有多少人?又有几人是一流高手?既然是在敌众我寡的情形下,又岂能反杀慧春吕泰陈雍,重伤胥准许衡这些高手?”
金复羽眸中精光闪烁,别有深意地沉吟道:“秦府主此时所言,恰是今日唐门腾族与陆府的疑虑之处。想来他们皆已看出蹊跷,所以才犹豫不决,进退维谷。”
“正是!正是!”秦明不可置否地快速点头道,“这也正是我的顾虑。”
“那秦府主……”金复羽欲言又止,迟疑道,“意欲何为?”
“实不相瞒,秦某所做的一切,只为找回‘玄水下卷’,令我秦家免受天命之困。”秦明坦言道,“除此之外,秦某并不想牵扯太多。”
“如此说来,秦府主并不想与贤王府六大门派拼个鱼死网破?”
“这是自然。”秦明毫不避讳,直言道,“少林僧人惨死,根本与我无关。此番少林兴师问罪,实属无理取闹,我秦家又岂能做别人的替死鬼?”
说罢,秦明稍稍犹豫一番,又道:“更何况,依今日情形,其他三家似乎……亦无战意。”
“既然秦府主已经心生怯意,不如明日主动向洛天瑾和少林乞降。”金复羽慢慢悠悠地说道。语气虽然平缓,但却暗藏一丝不悦之意。
“误会了!秦某绝非胆小怕事之人,又岂会怯战?”秦明连忙摆手道,“今夜我来找金坞主,正是想听听你的意思。倘若金坞主欲借此机会对付贤王府,那我河西秦氏自当鼎力支持,绝无二话。”说罢,秦明又将话锋一转,苦笑道,“至于其他三家,那就……”
“我的意思?”金复羽摇头笑道,“我只想帮秦府主讨回‘玄水下卷’,除此之外,别无他求。”
“此话当真?”秦明面色一喜,忙问道。
金复羽抿茶微笑,道:“字字无虚。”
“秦某多谢金坞主仗义相助。”秦明陡然起身,朝金复羽毕恭毕敬地拱手一拜,“有金坞主这番话,秦某心里便踏实了。既是如此,明天我自当与少林寺当面锣对面鼓,将一切一五一十地解释清楚,避免一场无谓的纷争。”
“只不过……”秦明话音未落,金复羽却突然态度一转,似笑非笑地说道,“秦府主虽无豪取之心,但却难保他人亦无强夺之意。”
“这……”
似是看出秦明心中的疑虑,金复羽幽幽解释道:“秦府主虽光明磊落,但少林寺又岂肯善罢甘休?还有以洛天瑾为首的其他门派,他们此番杀气腾腾而来,究竟抱着何种心思?难道……真的是为十一位僧人讨回公道吗?”
“金坞主所言极是。”秦明若有所思地点头道,“我们虽有求和之心,但难保他们无杀人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