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腾族上下对你恨之入骨,岂会听你辩解?”凌潇潇道,“最后你又如何脱身?”
“我……”洛天瑾欲言又止,惭愧道,“我又一次欺骗滕柔,并且利用了她……”
“此话怎讲?”
“我在牢中告诉滕柔,自己愿与她长相厮守,百年好合。”洛天瑾回忆道,“但是,我必须给自己的妻儿一个交代,方能一心一意地留在腾族与她成亲。于是,我写下一封血书,求她帮我送出去……”
凌潇潇迟疑道:“如我所料不错,那封血书的内容根本不是‘交代’,而是‘求援’,对不对?”
“不错!”洛天瑾低声道,“那封血书的内容,是我和谢玄之间的暗语,滕柔根本看不出端倪。天真的她,再次被我的花言巧语所感动,终而上当受骗,替我把信送出湘西,传到谢玄手中。”
“而后如何?”
“血书送出的第七天,一个月黑风高之夜,谢玄单枪匹马潜入腾族……”
“等一下!”凌潇潇忽然打断道,“谢玄单枪匹马是什么意思?”
“我在血书中叮嘱他,此事千万保密,任何人不得告知。”洛天瑾解释道,“因此,潜入腾族救我的人,只有谢玄一个。”
“不对!”凌潇潇柳眉紧簇,沉吟道,“即便谢玄武功高强,也不可能在腾族如入无人之境,又岂能单枪匹马地救你出来?”
“问的好!”洛天瑾神情痛苦地点头道,“谢玄之所以能顺利地救我出来,只因……我第三次欺骗滕柔。在谢玄偷偷潜入腾族时,我用甜言蜜语游说滕柔,说自己必须回家了结后事,待我斩断一切恩怨情仇之后,定会回来找她。”
“这种鬼话……她也相信?”
“虽然不想承认,但事实是……她又一次选择相信我。”洛天瑾傻笑道,“为了让我顺利脱身,她在酒里下蒙汗药,迷晕腾族长和一众长老。为免惹人怀疑,她甚至……迷晕了自己。”
“果然,痴情的女人才是天下最傻的人。”凌潇潇感慨道,“想必那时的她,一定爱你极深,因此才会容忍你对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欺骗。”
“或许吧!”洛天瑾眼圈通红,声音颤抖地说道,“她对我有情,我却对她无义。当年,并非所有人都被蒙汗药迷晕,仍有不少腾族弟子清醒。他们听到动静,一起朝我和谢玄杀来,欲要阻止我们逃出腾族。万不得已之下……”
“如何?”凌潇潇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眼神陡然变的紧张起来。
此刻,洛天瑾泪眼婆娑,心如刀绞,颤颤巍巍地说道:“万不得已之下,我和谢玄唯有大开杀戒,在腾族弟子的重重围困下,杀出一条血路……”
“什么?”
凌潇潇登时大惊,错愕道:“滕柔为救你脱困,不惜在酒中下蒙汗药,你却对她的族人大开杀戒……此事过后,你让她如何自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