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大会的请帖,如今已炒到上万两一张。”秦苦撇嘴道,“区区五千两卖给你,谈何‘白赚’?老子亏大了!”
白衣男子撕下一块鸽肉,放在嘴里津津有味地咀嚼一番,而后颇为不满地摇了摇头,又将乳鸽重新架于火上,转而朝秦苦投去一个古怪的笑容,别有深意道:“我说的不是请帖,而是腾三石另外给你的五千两酬金。”
柳寻衣心中暗惊,同时不着痕迹地接话道:“看来你已经知道了。”
“我不但知道腾三石花五千两让你们找我,还知道你在暗中动用贤王府的力量,派人四处追查我的下落。”白衣男子邪魅一笑,同时朝柳寻衣投去一个别具玩味的眼神,又道,“年纪轻轻便坐上黑执扇的位子,果然人不可貌相。”
“仁兄的年纪与在下相仿,又何必摆出一副江湖前辈的姿态?”柳寻衣笑道,“既然你知晓我们的来意,不知作何打算?”
“作何打算?”白衣男子似乎没听懂柳寻衣的问话,眼中闪过一抹狐疑之色,“什么意思?”
“说白了,你是主动跟我们回去?还是被我们打个半死,再绑你回去?”秦苦毫不客气地将话挑明。
“我为何要跟你们回去?”
秦苦抱怨道:“亏你敢问?自己做过什么好事,难道自己不记得?你偷人家的首饰,到我这儿骗走请帖,还把这笔烂账算在我头上,让老子平白无故惹上一身麻烦……”
“等等!”白衣男子打断道,“当日你我已讲的清清楚楚,走出客栈大门,你我互不相欠。此话是你亲口所说,为何出尔反尔?”
被白衣男子一番揶揄,秦苦不禁脸颊一红,狡辩道:“话虽如此,可是……可是我不知道那些东西是你偷来的……”
“就算是我抢来的,又与你何干?”白衣男子笑道,“胖子,你口口声声做生意,不会连这点做生意的规矩都不懂吧?当初是谁信誓旦旦地说‘钱货两清,过时不退’?今夜又算怎么回事?”
“我……”在白衣男子的咄咄逼问下,平日能言善辩的秦苦变的有些语无伦次。毕竟,这次的确是他理亏。
“其实,你买请帖,和我们找你,根本是两件事。”柳寻衣解围道,“秦兄收人家五千两,有道是‘收人钱财,替人消灾’……”
“哈哈……”突然,白衣男子放声大笑,称赞道,“你的借口,比胖子吞吞吐吐地强词夺理聪明许多。”
“不知仁兄……”
“五千两进了胖子的钱袋,又不是我的。”白衣男子将乳鸽从树枝上取下,兴致盎然地撕扯着鲜嫩的鸽肉,漫不经心地答道,“因此,该向腾三石交代的人是胖子,而不是我。”
“你的意思是……不愿跟我们回去?”此刻,柳寻衣的右手已悄悄摸向剑柄。
“让我跟你们回去也行。”白衣男子似乎毫无防备之心,边吃边说,“给点好处,万事好商量。”
闻言,秦苦的脸上顿时绽露出一抹如释重负的笑意,嚷嚷道:“你不早说?吓的我心脏‘噗通、噗通’地乱跳。既然大家是同道中人,谁也别绕圈子,直接开门见山地谈价钱,如何?”
“胖子,我越来越喜欢你了。”白衣男子颇为满意地点头道,“你比那位偷偷摸剑的兄弟明事理。”
被白衣男子一语道破自己的小动作,柳寻衣顿觉面红耳赤。一时间,他抚在剑柄上的手挪也不是,不挪也不是,好生尴尬。
“相逢即是缘分,这次老子豁出去,赔本赚吆喝,权当和你交个朋友。”秦苦故作一副忍痛割爱的“慷慨”模样,缓缓伸出三根手指。
“三?”白衣男子迟疑道,“三千……”
“三十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