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洛棋,苏堂迅速迎上前来,忙道“府主何在”
闻言,洛棋不禁面露尴尬,低声道“府主正在休息,二爷吩咐任何人不得打扰。”
“那二爷何在”
“二爷的意思是将此事交由柳执扇处置。”洛棋朝柳寻衣一指,同时朝苏堂挤出一丝勉强的笑容。
“什么”
苏堂一怔,难以置信地望向柳寻衣,为难道“并非我信不过柳兄弟,只不过此事干系重大,牵连甚广,稍有不慎便会动摇贤王府在洛阳城的基业,因此绝非我等可以擅自做主”
“咳咳”洛棋干咳两声,纠正道,“苏执扇,二爷的意思是,此事交由柳执扇全权处置,而并非我们三人一起处置。你我皆要听命行事。”
“这”
闻言,苏堂的脸色渐渐变的有些难看,刚刚对柳寻衣尚有一丝和气,此刻已消失的无影无踪,剩下的唯有狐疑与蔑视。
似乎察觉到苏堂心有不满,洛棋赶忙圆场道“当务之急,先解决眼前的麻烦。”
“既然如此”苏堂伸手朝主位一指,阴阳怪气地说道,“柳执扇请上座”
中堂主位,平日是洛天瑾的位子。
依照贤王府的规矩,凡遇洛天瑾不在时,谁主持中堂议事,谁便可暂坐其位,寓意代府主行事,彰显权威。
“听苏执扇的语气,似乎有些不情愿”
“住口”
柳寻衣厉声打断许衡的讥讽,而后迈步朝堂上走去。
“各位,府主已将此事交由柳执扇处置。因此从现在开始他主事。”
不知是不是故意让柳寻衣难堪,苏堂的一声吆喝,登时吸引来众人的目光。
听闻柳寻衣主事,众人纷纷围上前来,七嘴八舌地喋喋不休。有人在诉苦、有人在喊冤、有人在讨要交代。
廖氏兄弟左支右挡,于人群中硬生生地挤出一条通道,将柳寻衣护送至主位。
“诸位请稍安勿躁”
凌青站在柳寻衣身旁高声呼喊,欲止息嘈杂,可任他喊破喉咙,众人依旧叽叽喳喳,滔滔不休。
见状,秦苦眼珠一转,“噌”的一声抽刀出鞘,冷森森的刀锋在烛火下,映射出一道道摄人心魄的寒光,登时将众人吓的脸色一变,争论戛然而止,再无一人敢发出半点声响。
此刻,堂中一个个大眼瞪小眼,战战兢兢地望向面色凝重,一言不发的柳寻衣。
见到这一幕,苏堂的脸上不禁涌现出一丝尴尬,而洛棋的眼中却闪过一抹欣慰。他似乎有些明白,为何谢玄说“苏堂力有不逮,唯恐镇不住场面,但柳寻衣绝对可以”。
“今夜发生的事,令我与诸位的心情一样,倍感羞愤。”柳寻衣开门见山道,“各位前来,无外乎两个原因。一者,希望贤王府帮你们证明清白,严惩狂徒,还大家一个公道。二者,各位每年都依照规矩向贤王府上贡,我们理应保证各位在洛阳城的生意周全无虞,如今你们损失惨重,自该向我们讨个交代。”
“不错”名伶雅苑的老鸨应答道,“我们一向对北贤王恭敬有加,平日也完全依照北贤王定下的规矩做生意。我们连夜前来绝非闹事,只为向北贤王讨个说法。同时也希望北贤王能像我们遵循他定下的规矩一样,践行当初对我们的承诺。一旦出现意外,导致生意受损,贤王府绝不推诿,并且愿一力承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