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宵儿!”
慕容白一眼认出来人,登时怒由心起,恶向胆生,手中银枪连翻挥舞,“八荒六合”施展的淋漓尽致,于天地间形成一道无形壁障,将董宵儿死死困在其中。
银枪神出鬼没,令人难以捉摸。
迅如闪电,快若蛟龙,一波接一波的攻势延绵不绝,枪尖如梨花绽放,枪尾似暴雨流星,直看的人眼花缭乱,啧啧称奇。
董宵儿心怀仇恨,满腔怒火,出手同样毫不留情。
她催动赤练长鞭忽快忽慢,柔中带刚,时而曲折入水,时而坚挺如枪,与银枪纵横交错,上下翻飞,你来我往,纠缠不休,一时间难舍难分。
“嗖!嗖!”
二人鏖战正酣,两道轻响自半空纷至沓来。
须臾间,鸳鸯飞环破空而至,“铿”的一声狠狠撞在董宵儿的长鞭上,登时将其震的虎口发麻。
为免慕容白趁势追杀,董宵儿匆忙变招,手中长鞭一扬,将另一只飞环高高弹起,从而不假思索地向后疾退。
与此同时,丁傲飞身而起,于半空接应董宵儿,同时挥出一记掌风,将欲要追杀的慕容白堪堪逼退。
在丁傲与董宵儿翻身落地的瞬间,邓泉于半空接住鸳鸯飞环,而后腰马一转,飞身回落在慕容白身旁。
“吱!”
紧闭的府门陡然开启,十几名手持火把的贤王府弟子快步冲下台阶,呈扇形排列于慕容白、邓泉身后,将昏暗的街道照的亮如白昼。
紧接着,面色冷峻的洛天瑾,在谢玄、雁不归、邓长川、黄玉郎、洵溱、耶律钦的陪同下,缓缓自府中走出。
当他们看到府门前尸横遍地,一片狼藉时,每个人的脸上皆涌现出一抹愠怒之意。
“宋玉,你好大的胆子!”黄玉郎斥道,“竟敢率领一群乌合之众,夜袭武林盟主的府邸?”
洛天瑾审视着姬侯、扶隐、丁傲、董宵儿几人,似笑非笑地说道:“金复羽果然将玉龙宫和桃花剑岛的余孽收入麾下,看来他已经铁了心与中原武林作对,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洛盟主趁我家坞主前往华山参加武林大会之际,暗中派那个妖女杀上鸠摩崖,将金剑坞付之一炬,难道就是大丈夫所为?”宋玉伸手一指洵溱,责问道,“是洛盟主对我们不仁在先,又岂能怪我们不义?”
“洛天瑾!”丁傲的眼中充满怨怒,恶狠狠地说道,“你这卑鄙无耻的小人,先派柳寻衣假仁假义,诱骗我们钻入你的圈套,然后又在华山诡计频施,最终害死我家宫主。我天山玉龙宫与你不共戴天,迟早叫你血债血偿!”
“自古正邪不两立,我不是金复羽,因此永远不会和你们这些武林败类交朋友。”面对宋玉和丁傲的指责,洛天瑾表现的大义凌然,不卑不亢。
雁不归藐视道:“就凭你们几个,也配在贤王府门前叫嚣?”
宋玉不怒反笑,戏谑道:“听闻洛阳城近日多灾多难,百姓怨声载道,因此柳寻衣已将八门弟子尽数派到城中巡夜。我料,他们今夜一定忙的热火朝天,自顾不暇,根本不会注意到这里的情况。此时,贤王府外强中干,甚至说是一座空府也毫不为过。”
闻言,洛天瑾的眼神骤然一变,脸色渐渐变的有些古怪。
“原来在洛阳城闹事的那群狂徒,是你一手安排的!”谢玄怒道,“休要张狂,就凭你们几个废物,何需其他人出手,谢某一人足矣。”
“是吗?”
宋玉放声大笑,在洛天瑾狐疑的目光下,双手轻拍两下。
“啪!啪!”
霎时间,密密麻麻的黑衣人从四面八方缓缓涌出,一个个持刀带剑,面目凶狠,如溪流入海般齐聚在贤王府门前。
打眼望去,足有千人之众。
见到这一幕,贤王府众人不禁暗吸一口凉气,洛天瑾的脸色变的愈发阴沉。
“你们虽是一等一的高手,但我等也不是庸才。”宋玉环顾左右,饶有兴致地说道,“一旦交手,你们只能牵制住我们几人,至于另外的一千刀手……则会一窝蜂地杀入贤王府,尽情肆虐一番。洛府主,不知府中的家眷妇孺,是否如在场的几位一样,都是以一敌百的高手?如果不是,贤王府今夜恐怕免不了生灵涂炭,血流成河。”